標記存在的時間不會很久,所以薑亦笙趕在標記消失前,拿研究所給眾人最新配備的流彈在獵物身上留了幾個記號。
嘛,反正隻要不打死,也沒人說得了他什麼。
薑亦笙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曉曉怎麼沒有跟上來?”
“不知道,不過不跟上來也問題不大了吧?”孟冉看了一眼前方狹窄的小巷,無奈道,“前輩,你小心一點。”
“你別說,我不想聽,我可是一直都想給它的魔核來上一槍的,這東西總沒那麼容易死吧?”薑亦笙笑著將槍口對準了視線中最明亮的光點的正中位置。
“前輩知道它的魔核在哪?”孟冉驚訝道。
“當然——不知道。”薑亦笙停頓了一下,“我瞎猜的!”
不知道就好,孟冉心下稍安,研究所最新研發的流彈名喚“燭火”,隻需一發,就能夠對所有六階及以下的魔怪造成致命傷害,這次他們出來,身上配備的“燭火”數量並不多,統共三十枚。
在來的路上用掉了五枚,剛剛的追捕中又用掉了十二枚。
“前輩,還是省著點用。”孟冉勸了前邊的祖宗一句。
伍國唯三的七階異能者之一,中央基地的最強者,稱一句祖宗也不為過。
更主要的原因是,這位祖宗強歸強,就是不怎麼愛聽人使喚,脾氣也是喜怒無常的,要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動不動就發個瘋,大家也都隻能好言相勸。
拜托,除了後台夠硬的小程指揮,誰敢和他對上啊。
見同伴驟然鬆了一口氣,薑亦笙眼角帶笑,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我,就,不。”
一百米……八十米……
五十米……隻有二十米的距離了……
盛霂隻覺胸口憋了沉甸甸的一口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還是鼓著勁兒向小巷口衝去。
再一次感知到身後呼嘯而來的流彈,未等阿若發出尖叫聲,盛霂便往右邊稍稍偏了偏,企圖與之前一般再次躲過流彈。
兩聲尖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咪——!”
“薑亦笙,住手!”
落在後方的朱曉曉手中捏著什麼,緊趕慢趕地向自己的兩位隊友跑去,未及近前,便見到了令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哎呀,好像惹麻煩了……”
看著數十米開外忽然出現的血泊,青年怔了怔,收斂了麵上肆意不羈的笑容。
手指還能動彈。
眼睛也還能睜開。
很好,沒有正臉著地,盛霂側倒在血泊中,疼得腦子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血泊的出現,不是因為流彈打中了自己。
流彈並沒有能擊穿她身上的鬥篷,但因著沒有靈氣的支撐,鬥篷上的防禦靈紋無法發揮全部的功效,高速飛行的流彈帶來的沒能被化解的衝擊力,盡皆傳導到了她的身上。
猛烈衝擊伴著之前在桂院水瀑中留下的暗傷一齊爆發,全身上下一些較為脆弱的關節連接處發出了極為細微的哢嚓哢嚓聲,尤其是手臂、小腿、後背,藏在細嫩的皮膚底下的血管大片大片地崩裂開來。
隱匿符的作用時間已經過去,灰白色的符紙悄無聲息地溶解在空氣中,不見了蹤跡。
懷中的白毛團子跳了出去,蹲在了她的麵前。
啊,是了,她是為了不壓著她的小貓咪,才往另一邊倒了下去。
盛霂費勁地睜大了眼,視線也還是一片模糊。
“阿、阿若……”
見小姑娘這副模樣,阿若焦急得原地團團轉,想伸爪碰碰她,又不敢。
思來想去,叼著自己脖子上的小布袋,費勁地拽開了袋口,將小魚幹傾倒在了盛霂的麵前,試圖往她嘴裏送。
以絕佳手法製成的銀淚魚幹,保留了絕大多數的靈氣,對受損的神魂同樣有大補之用。
阿若的神識同樣被這片空間限製了,若想要進行神識傳音是相當的困難,隻能咪咪咪地叫個不停。
“它這是在幹什麼?”薑亦笙給麵前的一幕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有靈性的貓。
沒有等來隊友的回答,他又朝著地麵舉起了槍。
“薑亦笙,你是瘋了嗎!你這又是要做什麼?上麵不是說這次任務不讓下死手麼!”朱曉曉氣得不輕,隨手將在花架邊撿到的小鞋子塞進了風衣外套寬大的口袋中,使勁按下了薑亦笙舉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