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在想，如果不做偵探我會幹什麼？可能會做一個廚子吧，不需要多高端那種，去廚師學校學一兩年，然後去開江湖菜館的、做燒烤的那種就行，這樣我就能在現在以一個專業人士的角度，去評價白菜在我事務所的廚房創造出的五彩斑斕的、五味雜陳的被稱之為菜的東西，而不是想現在這樣，隻能擺出一種不明覺厲的表情。
“奇怪，我明明是按著教程做的啊，為什麼看起來效果差這麼多？”
白菜摸出手機，看著教程視頻裏的成品圖，和她親手創造出來的“生命”進行著對比，這一幕實在是說不上來的詭異，就好像是畢加索看著現代的高清照片，還很認真地比較著和自己畫作地異同。
我縮在辦公桌的電腦背後，不敢出聲，我現在恨不得自己趕快隱身，變得毫無存在感，或者趕快挖個洞逃走，在她說出那句罪惡的台詞之前，不要出現在這間房子裏。
“要不，老大你”
“我拒絕。”
趕在白菜做出真誠邀請之前，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成為實驗小白鼠，出於人道主義的角度譴責白菜這種堪比違法生物實驗的行為
“嘁。”
白菜還是不死心，捉摸著那坨混合物到底應該從哪裏下嘴。
不得不說，琦天的案子結束後，我們已經閑了蠻久了，這也是新事務所不得不麵對的，沒資源沒人脈，也就很難有客人。這兩天為了能讓工作正常運行下去，白菜找到她學校老師，托了些關係，讓我們接了不少去社區、學校做心理教育輔導講座的活兒，這也更讓我覺得白菜比我有用多了。不過即便如此，事務所依然是沒什麼收入，我已經開始隱隱有些擔心事務所因為財政問題而運營不下去了。
所以為了節省開支，我們的廣告變成了線上的，效果雖然可能會差不少，但是成本也降低了，也導致我們經常在事務所裏無所事事。同時我們外賣也點得少了，所以才有了白菜在事務所做飯的這一幕，什麼？我為什麼不做？要是我會做的話還用得著讓白菜浪費食材搞出那玩意兒嗎！？
“我說，算了，我們今天還是吃泡麵吧。”
我起身，打開廚房的櫃子，拿出幾包泡麵，還有兩根火腿腸，白菜也覺得可能吃泡麵要保險一點，但是還是舍不得把自己的勞動成果倒掉，於是就把那一盤菜放進了冰箱。
“已經吃了兩天泡麵了誒，老大，你確定你有錢結我這個月工資嗎？”
“錢肯定是會有的，難得共事一場，談錢多傷感情。”
“我可是法學生，我警告你不要拖欠我薪資啊。”
“”
我不禁再次感歎知己難尋，現代人都鑽到錢眼裏了，實在很難再有像華生那樣的免費勞動力可以騙來了，可能這也是現在偵探越來越少的原因？
我一邊感慨著世風日下，一邊把幾包泡麵囫圇下進沸水裏，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能不能來個人傻錢多的委托人來讓我開開葷啊。
“請問，是言赫偵探嗎？”
兩下短促有力的敲門聲後，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事務所大門的地方傳來。我不禁感歎老天是真的有眼，立刻放下手中的泡麵走出去迎接，甚至來不及擦手。門口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但是並沒有商務人士那種氣質，反而有點怯懦猶豫，公文包抱在身前，手有點不安的搓著。白菜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一絲失望，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這個客戶真的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你好，我是言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