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就走進書房,對鄭銘稟報道:“殿下,北邊省監察禦史前來拜訪。”
鄭銘書寫的手微微一頓,眼眸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監察禦史乃是正七品官員,論品級,他們不高,但是論職權,卻非常大。
他們掌管監察百官、巡視府縣、糾正刑獄、肅整法紀等事務,還有權風聞奏事,隨時都可以給陛下上奏折彈劾百官和皇親國戚。
若是監察禦史看鄭銘不爽,隨時都可以彈奏鄭銘。而且鄭銘還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上奏折向皇帝老子自辯。
對皇親國戚來說,禦史這種的官員最為討厭。
“這家夥跑到山海縣來是想找本王的麻煩?”鄭銘心裏想道。
山海縣這個地方,已經十幾年沒有官員來了,就連北山府都對山海縣不聞不問。結果他剛來兩個多月,就來了一個監察禦史。
若說不是來找麻煩的,鄭銘都不相信。
“去把人請進來。”
既然來了,那就先見見再說。
小福子緩緩退出,爾後,帶著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進書房。
“下官於尚新拜見山海郡王。”於尚新畢恭畢敬的拱手拜道。
鄭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平淡的說道:“免禮。”
“本王是不是見過你?”
他感覺這個於尚新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沒有想起在哪裏見過。
於尚新低眉順眼的說道:“殿下離京時,下官在城門阻攔過殿下。”
“是你!”鄭銘雙眸一瞪。
他想起來了。
這家夥當時想要阻攔的離京,要不是鄭銘強硬,說不定那時還真走不了了。
“正是下官。”於尚新說道。
鄭銘冷哼一聲,說道:“你是來找本王麻煩的?”
“下官不敢!下官是來想殿下道歉的。”於尚新麵色肅然,再次躬身,說道:“下官當時不清楚狀況,出於職責阻攔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當時於尚新確實不是有意阻攔鄭銘,隻是因為身為巡城禦史,見到城門官被殺,所以才站出來。
隻是那時候他沒搞清楚具體情況,就摻和進了皇子之爭中,這讓他事後非常後悔。
一點好處沒撈到,反而得罪了一位皇子。
哪怕是一個失寵的皇子,他也不想得罪。
現在他被分配到北邊省來做巡查禦史,估計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有些人不想讓鄭銘搞事情,所以讓他這個與鄭銘有怨的人來北邊省盯著鄭銘。
可是他不想做任人擺布的布偶,所以才來山海縣,就想要與鄭銘消除誤會。
“哦!”鄭銘詫異的看著他。
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果然做官的都是人精,而這些禦史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你想讓本王原諒你的過失?”鄭銘淡笑的問道。
“是,下官請殿下寬恕。”於尚新說道。
鄭銘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答應本王一個條件,本王就寬恕你。”
“這~”於尚新有些遲疑,他怕鄭銘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殿下請說。”
鄭銘將手中的筆放在筆架上,笑眯眯的走到他的近前,說道:“上疏彈劾本王,什麼品行不端、在山海縣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私占耕田,與民爭利,等等,列出十條大罪,彈劾本王。”
於尚新驚訝莫名的抬起頭看著他。
這是什麼操作?
居然讓他上疏彈劾?
這樣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殿下這是為何?”
鄭銘笑嘻嘻的說道:“本王離京兩個多月了,父皇估計都把本王給忘記了,你給他提提醒,讓他想起還有本王這個兒子。”
“呃!”於尚新嘴角微微抽動。
用這種方法吸引陛下注意?
就封後的皇子總是想方設法的在陛下麵前露臉,什麼上貢奇珍異寶,找人把話送到陛下耳邊。反正就是千方百計的吸引陛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