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漓有些詫異的看一眼陸景,不知道別人的夫妻矛盾他怎麼幫忙,就算親近如她,在方姨個人家庭問題上也不好多說什麼,“再說吧。”
“這樣,我把我的電話給你,如果方老師需要幫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陸景打個手勢,“我去那邊店裏借一下紙和筆。”
張漓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陸景,臉龐有些稚嫩,但實在很難看出他實際上隻是一名高中生,“你這人一直是這麼熱心嗎?”說著從手袋裏拿出一直黑色中性筆和便簽紙,“給。”
陸景笑了一下,接過紙和筆,將毛毛熊遞給張漓讓她幫忙拿一下,在便簽紙上飛快的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他當然不是一直這麼熱心,他隻是希望方老師這樣的好老師,好人有好報,不要輕易的走向死亡的道路,世間的坎總是有辦法邁過去的。
要不是方老師說出那段掩埋的往事,大哥這次在於毅案中肯定不會毫發無損。陸景心中多少是有些感激的。
“這個毛毛熊好重,你送給誰的?”張漓將毛毛熊遞給陸景,將電話號碼放到手袋裏,隨口問道。
“送給一個妹妹的,她今天過生日。”
“哦,回頭見!”張漓提著手袋,快步的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從小店出來喊住陸景,或許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的留學夢被他打碎了。
可是….
張漓內心裏矛盾的讓她難受,忍不住想要質問他,可是話到了嘴巴又變成了歎息。感情上恨陸景攪黃了她的留學之路,理智又告訴她不應該這樣。
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終於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心裏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回頭見!”陸景看著優雅的背影遠處,張漓那種矛盾複雜的心態,他略微能感受到,她迷人的眼睛裏,不時閃過一絲對他的不滿就是明證。
希望以後能有機會為她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吧。陸景歎了口氣,撥打了王燦的電話。
…..
彙海大酒店位於湖東區的紫竹大道北段,靠山麵水,環境清幽雅靜。這座五星級的酒店一共14層,在改革開放初期由香港黃家掌控的黃遠集團承建,最初的功能主要是用於外賓接待,政府會議等任務。隨著京城市裏五星級酒店以及有實力的酒店增多,彙海大酒店逐步的對外開放,承接各種酒宴,以及商務活動。
三樓的大包廂裏,十幾個青年男女在熱鬧的說笑著。陸景坐在吸煙室裏一個人默默的抽煙。他們這個年齡段裏麵,大院裏的孩子一共有十二個。現在還在京城讀書的就隻有他,王燦,劉小山,張軍,夏慶平,明秀,夏思雨,何媛。
在小孩子的時候,大家天天在一塊玩,感情很好,可是長大了之後,那些真誠的友誼反而會失去,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矛盾,問題,裂痕。
他們這十二個孩子自然的按照家庭所屬的勢力劃分為三派,他和王燦是一派,劉小山,張軍是一派,其餘的孩子都是一派。
前世裏麵王燦和夏思雨最終沒能走到一起,不能說其中沒有這方麵的因素。
“嗨,陸景!”夏慶平走了進來,從桌上拿起陸景的煙盒抽出一支煙,拍了下陸景的肩膀,笑道:“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抽煙?”
夏慶平比陸景大兩歲,長的濃眉大眼,英氣勃勃,正在華夏軍事大學讀大二,是他們這些孩子的頭。他爺爺是他們那一派的頭麵人物,私底下與學院派的一個旗標人物關係不錯。大院裏這個圈子之所以還有凝聚力,就是因為夏慶平他們人數是占絕大多數。
陸景微微笑了一下,看著窗外的秀美的風景,“這裏風景挺好的。”說著,他指著外麵竹林深處的一座小亭。
“嗨,果然有文藝青年的派頭。你倒是變得越來越像陸爺爺了。”夏慶平稱呼老頭子為爺爺。因為老頭子和夏慶平的爺爺是同一輩的人物。陸景實際上比大院的孩子普遍輩分要高一輩,但是各論各的,否則麻煩的很。
陸景笑了笑,沒有說話,深深的吸著煙,心裏感歎著少年時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他記得有一回夏慶平帶他們去倒賣廢鐵換冰棍吃,那種溫馨的場麵大概不會再出現了。
“你和劉小山怎麼回事,鬧得這麼僵。要不要我幫你們說和說和?”夏慶平笑著問道。
陸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出於什麼樣的心思。雖說他是夏思雨的親哥哥,但陸景內心深處的警惕並沒有放鬆。
在老頭子去世後的那些年,他和大哥發現遍地都是敵人。江南係在首長去世後沒多久就遭到黨內各派係力量的打壓,實力一步步縮水。而等到老頭子去世後,交好的叔伯們影響力被削弱,有的退下去了,有的去世。那些年他和大哥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