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湖東區凱賓斯基酒店。
方明學手裏夾著眼,偶爾吸一口,思緒萬千的看著窗外的陰沉沉的雲層,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大雪。
他在等人。等去拜訪陸家的湯書記回來。臉色看似平靜,心情卻是波瀾起伏不定。
“滴-”的一聲磁卡響,接著是整個關閉著的房間的空氣氣壓在房門打開瞬間的微微響動。
方明學回頭,見湯書記臉色嚴肅的走進屋子裏,心裏一驚,莫非談得不好?方明學並沒有馬上問詢湯書記此行的結果,默默的倒了一杯溫茶,和湯書記在客廳的長方形沙發處分賓主坐下。
湯朝戰接過溫熱的茶杯,見方明學看似臉色平靜,實則心裏有著難掩的焦慮,和方明學相交多年,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方明學的一些習慣呢。他忍不住微笑道:“明學,看樣子你要靜心屏氣斂神深呼吸500次啊。”
方明學微微一愣,隨即笑起來,“書記,這件事我等會回房間裏做。這次拜訪…”
湯朝戰笑著點點頭,沒說話,一小口一小口悠然的抿著茶水,茶水下咽,清香四溢。
方明學會意的笑起來,看來這次拜訪達到了他和湯書記商量的預期效果。
湯朝戰微笑著放下茶杯,道:“我等會讓小複和陸景聯係一下。他們倆多走動走動。”其實,今天拜訪的成果超出預期。但是暫時他還沒打算和方明學分享這個消息。多年的宦海生涯讓他明白,有些事情在確定前最好不要說。
方明學微微沉吟了下,笑道:“小複和陸景都是年輕人,應該有共同的話題。”
湯朝戰哈哈一笑,“恩,是這個道理。”
陸景接到湯開複的電話時,正在新月湖大學城的一家小店裏和劉怡秋喝茶。和湯開複說了幾句,約定元宵節之後在江州一起吃飯就掛了電話。
劉怡秋看著玻璃窗外飄落的白色雪花,扭頭將視線落在陸景臉上,歎口氣,嬌笑道:“景少,我後天回黃海,和齊靜瑤一起。”
陸景哦了一聲,微微點頭,緩緩的道:“我知道了。”齊靜瑤和嚴景銘關係密切,劉怡秋這枚棋子和齊靜瑤搞好關係倒是意外之喜。不過,對嚴景銘那裏需要什麼“反間計”。
劉怡秋嬌媚的笑著,舌尖輕輕的舔著紅唇,看著陸景道:“我現在到晚上都有空。我請你吃飯?”
陸景好笑的搖頭,指指車窗外慢慢駛來的一輛白色的沃爾沃,“我待會有事情。”
劉怡秋看到副駕駛座上露出關寧半張美到極致的臉,鬱悶的歎口氣。對這個年輕的權勢人物而言,恐怕一百個她加起來都沒有關寧有吸引力。
...
劉家別墅,劉衛逸的房間。
“怎麼樣?”劉衛敬疾聲問道。侄兒劉小山雖然被保了出來,但是案子在市局裏麵留了檔。且不說這件事的後果,隻說小山正好麵臨著一次提幹的機會隻怕要沒了。
劉衛逸放下手裏的電話,長歎一聲,悶悶的道:“大哥,常務副市長袁進關注到這件事了。楚北那裏…”說著,搖搖頭。
劉衛敬皺起眉頭。二弟的意思是馮宗登恐怕去不了楚北了。鐵一般的案子,要保住小山必須要對陸家做出讓步,當即怒罵道:“瑪德。陸景那小王八蛋就會玩陰的。”
劉衛逸沉著臉擺擺手。要不是麵前的人是他大哥,他都有訓斥的衝動。嚴以待人,寬以利己是人之常情。但是,小山連基本的東西都不注意,那是自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