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這才看向韓渠,“繼續查,一個阮家吃不下來,這裏麵還有貓膩。”
韓渠應是。
“還有一件事。”溫印沒有抬頭,一麵低頭看著畫冊,一麵同韓渠說起黃昏前後去東街的濮陽酒肆飲酒見甘雨的事。
隻說了一遍,然後闔上畫冊看他。
正好有下人上前添茶,韓渠拱手,“夫人放心,圖案定下來,工期能按時。”
“那就好。”溫印又翻了翻手中冊子。
韓渠應道,“圖冊先留夫人處,夫人這兩日要是變了心意,想換圖案,還可以再挑選。”
溫印收下,“好,我再看兩日,你隔兩日再來。”
韓渠聽懂了隔兩日來的意思。
是讓他今晚去濮陽酒肆見過人後,不要著急露麵之意,韓渠沉聲道,“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
溫印頷首,很快,小廝領了韓渠離開。
溫印目送韓渠背影離開,輕抿了一口茶盞,再看了看手中的畫冊,這樣的畫冊帶不進離院,禁軍一定會搜檢,但帶的進永安侯府。
韓渠聽說她在永安侯府,就帶了畫冊來。
畫冊扉頁很厚,內裏藏了東西。
溫□□知肚明。
苑中,瑞哥兒正朝她揮手,“姑姑,來看我們堆的雪人!”
溫印上前。
嗬,是真的堆了一個雪人,許是乳娘在一側幫忙的緣故,有模有樣,有鼻子有眼睛,兩個孩子很喜歡。
溫印歎道,“好像,缺了點兒什麼……”
兩個孩子看她,她伸手取下耳罩,俯身帶在雪人頭上。
“哇~”兩個孩子咯咯笑了起來。
忽然多了耳罩的雪人就似活靈活現一般,有了靈氣,連乳娘都跟著在一側笑得合不攏嘴。
“這也太好笑了!”瑞哥兒感歎。
“真好看!”小鹿也覺得別致。
溫印蹲下,“給雪人取個名字吧。”
瑞哥兒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來,“魚寶寶!”
溫印:“……”
溫印以為自己聽錯。
“魚寶寶~”瑞哥兒明顯對自己起的名字滿意,“就是姑父名字裏的那個魚字!”
溫□□中輕歎,那是裕,不是魚,魚是方便他們兩個練字的。
溫印正要開口,小鹿卻跟著笑起來,“我也喜歡魚寶寶~”
小鹿已經上去擁抱雪人。
雪人堆得大小原本就同兩個孩子差不多高,龍鳳胎上去擁抱它的場景和諧又溫馨。看著龍鳳胎的歡喜模樣,溫印打消了糾正的念頭。
隻是看著眼前那個帶著耳罩,大眼睛長鼻子,又雙手舉著樹枝的滑稽模樣,溫印莫名想笑。
“姑姑,你也抱抱魚寶寶吧!”瑞哥兒邀請。
“嗯。不用了。”溫印婉拒。
小鹿眨了眨眼睛。“可是姑姑不抱魚寶寶,魚寶寶會很傷心的~”
嗯,但她如果抱了,她會更傷心,早前手在衣裳裏的溫暖觸感,還讓她驚悚。
溫印伸手輕輕碰了碰雪人的鼻子,“我刮了它的鼻子了。”
這也是親近舉動,等於四舍五入等於抱它了。
溫印話音剛落,瑞哥兒嘴角忽然耷拉下來,“姑姑,你把魚寶寶的鼻子刮掉了。”
溫印回神,果真見雪人的鼻子落了下來。
但忽然沒了鼻子的雪人,怎麼越看越像一幅惱火,憋屈,無的放矢的模樣……
還有些眼熟。
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