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躲在裏麵能躲一輩子!吃了我家這麼多白麵竟然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占著茅坑不拉屎!趕緊給我滾!”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透過那黃黃的木門傳來,刮得鄭素素的耳朵生疼。
“我可告訴你,就你這樣的,能嫁到我們家也是你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結婚這都一年了,你那肚皮一點動靜也沒有,保準是得了什麼病,一輩子也生不了,你可別禍害我兒子了!”
外頭的人依然不依不饒。
鄭素素愣了5分鍾才緩過勁兒來。
她穿到了自己正在看的一本書裏,女主也叫鄭素素。
農村人,父親是酒廠生產間主任,母親沒啥文化,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當年李家看上了他父親的工作,才娶了她。結婚之後靠著父親的關係把李家老大李大山和大兒媳照顧進了酒廠,李大山更是成了僅次於她父親的生產間副主任。黑心肝的李大山為了扶正,告黑狀把她父親送進了監獄。
李二山也領著大了肚子的女人回來,就要跟她離婚。
沒過多久,哥哥去找酒廠說理,硬是被李大山的找的人打斷了一條腿。
李小山就頂替了她弟弟的名額去上了大學,弟弟瘋了投了湖。
大了肚皮的女人還說:你要不想走也成,你在這家照顧我生產,也算是全了你和二山的緣分。
這原身還真就在這家裏照顧到了小三生孩子。
你以為這就算完了,更可氣的是,小三在順利生完孩子之後,把原身“送”給了幾個髒男人,以致她被強j致死。
看到這裏的時候,鄭素素氣的心肝疼,一大家子黑心肝,吃人不吐骨頭的地,閻王爺的地獄都比她家舒坦。
誰曾想她迷迷糊糊睡著了之後,醒來就穿到了書裏。
原身的父親鄭華已經被抓了進去,判決書兩個月後就下來了。
再過幾天,鄭國榮就會去酒廠替鄭華討公道,被李大山打斷腿。
弟弟鄭國興也因為沒接到通知書,來城裏查聽說被人頂了,回家就跳湖了。
天!
鄭素素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這可不行!這一家子不能就這麼被李家毀了。
邦邦的敲門聲震得她耳朵疼。
“你個不要臉的癩皮狗,你是等二山一會兒給你做主?!我兒可說了,你大字不識一個,啥也不懂,帶出也丟人。他早就想跟你離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咣當!
鄭素素打開了門。
一個穿著灰色襯衣,黑色褲子,腳上踩著皮鞋的老婦人映入眼簾。那一雙眼睛精明地透著吃人的模樣。
“喲!一聽二山要回來,開門了?”王愛花扯著嗓子譏諷笑著。
再等幾個時辰,李二山就會帶著那個大肚皮的女人回來,逼她離婚。
得,一會兒還有得折騰。
可她現在餓了。
鄭素素瞥了她一眼,理都沒理,看她當著路,一把推開她,然後把推她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徑直就往拎了堂屋條幾上的粉條和二兩豬肉往樓下去。
填飽肚子,才有力氣作不是。
這裏是酒廠的宿舍,李大山和他媳婦住在了隔壁,王愛花自己占了一間,她跟李二山占了一間。李小山平常住學校,偶爾回來就在堂屋湊合一晚,現在高中畢業了,經常不著家。
這會兒李大山和媳婦都上班去了。
李小山也出去玩了。
廚房是樓下的公共廚房。
王愛花上來就攔著:“你幹什麼去?”
“沒看見嗎?我去做飯!”鄭素素揚了揚手裏的東西。
“這沒到飯點呢你做什麼飯?這肉是留給我兒子吃的,你想趁著他們都不在家吃獨食?”王愛花上來就要搶鄭素素手裏的肉。
鄭素素一個揚手,王愛花撲了個空,然後一個沒把住,撞在了條幾上。
王愛花氣的直跺腳,嘴裏還罵罵咧咧:“你個泥腿子來我家吃了這一年多的白麵白米,肚皮卻一點動靜都沒!這些東西我拿去喂雞喂豬也比你強!現在還想吃肉,你長了那張嘴嗎?你配嗎你!”
“瞧著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說吧,趁著我們都不在家的時候,你偷吃了多少好吃的!看著老老實實的樣子,沒想到竟然幹這樣偷雞摸狗的事兒!一會兒我非讓二山打你一頓!”
還真能說!
鄭素素冷笑一聲,轉身看著王愛花:“喂雞喂豬是吧!一會兒你別吃!還我偷雞摸狗,雞蛋幾個你恨不得一天數個七八遍,菜葉子幾根你都要掰扯清楚了,你就差去數樓下框裏的豆芽了!我偷沒偷你心裏沒數?”
王愛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那指著鄭素素的手指頭,在空中不斷地顫抖:“你……你……你竟然跟我頂嘴!”
她實在想不明白,之前說話如同蚊子一般的二兒媳怎麼敢跟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