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劭崢微微眯眼:“強迫你什麼?”
盛惜看了看他,沒說話,眼神表達一切。
陸劭崢眼底冷厲驟顯:“我剛才就應該揍死他。”
“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如果不冷靜,就不是現在這個狀態了。”
盛惜愣了愣。
陸劭崢想到什麼,皺了皺眉,“所以,美景是他當年脅迫你生下來的?”
盛惜錯愕,“你腦回路怎麼長的,怎麼能拐到這個上麵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啊,美景和霍禹洲沒有任何關係。”
陸劭崢看了她一眼,“那和誰有關係?”
盛惜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一樣,繼續說:“當年我不知道霍禹洲有病,刺激到了他,霍澤這個副人格出現了,要傷害我,隻不過沒有得逞,被我打暈了,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霍澤這個人格記恨上我了。”
“什麼意思?”
盛惜沉默了半天,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腳踝,“霍澤記恨上我之後,為了報複我,他綁架我,把我關了起來。”
盛惜抬頭看他,“你猜的沒有錯,我腳踝上的傷,是當年他把我關在地下室裏,為了防止我逃跑,用鐵鏈鎖住我造成的傷痕。”
陸劭崢身體驟然僵住。
雖然早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親耳聽到她說出來,他還是控製不住的震驚。
盛惜笑了笑:“你覺得很可怕吧,其實我也覺得可怕,你問我腳踝的傷是怎麼來的,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這樣的‘秘密’,我不想提起來,並不是故意隱瞞你,不想說這些。”
就像一個人傷好之後,不想揭開傷疤一樣。
陸劭崢表情緊繃,肌肉也繃著,嗓音嘶啞:“你當年沒有追究這事?”
盛惜想了想,說:“我當年被救出來之後,自閉了一個星期,誰也不願意見,也不說話,不吃飯,我外公外婆嚇得要死,每天強行給我灌米粥,這才保住了我的命……”
“我外公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這件事打擊太大,身體一下就倒了,外公住進醫院後,我就從自閉的狀態清醒過來,可後來我外公還是去世了……”
盛惜說到這裏,語氣有些悲傷,“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外公是不是可以活的久一些,我從小沒有媽媽,是外公外婆照顧我長大,他們對我那樣好,我卻一直不讓他們省心……”
陸劭崢確實想知道她以前的事,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了,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舒服,胸腔裏仿佛憋了一口氣。
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她那段時間太灰暗了,她一個女孩子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別說了。”
陸劭崢走過去,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時間不長了,去睡覺。”
盛惜乖順的趴在他懷裏,“你不是想知道關於我以前的事嗎?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現在不想知道了。”
“真的?”
“嗯。”
“哦。”
回了房間,陸劭崢抱著她在床上躺下,盛惜懶得動,幹脆趴在胸膛上。
她半邊臉貼著他,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到他身體肌肉繃著的狀態,也感覺到他異常的沉默。
盛惜突然抬頭看過去,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