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異能特務科離開後, 五條悟並沒有去港口mafia,而是回到了東京咒高專。
剛才在與阪口安吾聊天時,他收到了夜蛾正道發給他的信息, 那上麵寫著吉野順平的轉學手續已經辦理完, 讓他抓緊時間趕回來在自己學生麵前露個臉。
吉野順平雖說比虎杖悠仁大了兩歲,但因為他剛接觸咒術,所以轉學到東京咒高專後是從一年級念起的。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神情有些憂鬱的少年照片,五條悟再次回想起一個多月前天元大人傳喚他的事情。
那時候他剛完成了京都的任務不久,也就是剛和高橋千雪打完水仗。
在回到咒高專時,他發現了釘崎野薔薇的異樣,於是就前往二年級學生所在的地方想要確認一下他們的狀況, 然後在途中他就聽到了天元大人的傳喚。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四周突然響起了隻有他能聽見的立體環繞聲音, 就像是在通過咒高專周圍結界的波動在說話一般。
無法從這聲音中分辨出說話人的性別,隻能感知到聲音的主人很蒼老,那種經曆無數歲月洗禮後的滄桑全沉澱在那短短的一句話之中,光是聽著就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被天元大人主動傳喚是很少見的,因為他從不幹涉現世的事情, 平時傳遞新的結界術式都不需要人靠近薨星宮, 即使是那些咒術界高層的老頭子們也從未見過天元大人的真容。
天元大人身為支撐整個咒術界結界的不死咒術師, 居住在東京咒高專地下的薨星宮內,沒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 現在是否還有意識存在。
他的不死術式雖然能讓他擁有無限的壽命, 但他肉|體的時間卻不會停滯。所以每隔五百年都需要與星漿體融合,重置肉|體的記憶從而重煥生機。
上次五條悟接觸和天元有關的任務是在十一年前, 是與夏油傑一起護送星漿體天內理子與天元大人融合。
也是他唯一一次失敗了的任務, 雖說天內理子隻是一個誘餌並不是真正的星漿體, 但這次任務讓他間接失去了夏油傑。
坐著升降梯來到咒高專最底層,走過如隧道般漆黑的參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株巨大的古樹。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來到薨星宮,當初執行那次任務的時候他與夏油傑分開了,是傑單獨護送天內理子來到這裏的。
薨星宮本殿要比五條悟想象中破敗的許多,看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維護過了。木材所散發的古老腐朽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地下空間。
一排排的長屋像旋渦般圍繞排列著,而那株大的嚇人的古樹就在旋渦的正中心。由茅草編製而成的注連結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樹幹之上,白色的紙垂已經變脆泛黃,象征著神聖辟邪用的繩結似乎被風一吹就能碎掉一樣。
五條悟低下頭,看到了飛濺在參道上麵已經發黑的血跡。
十多年下來,這些血跡似乎已經完全滲進了地磚之中,與其融為了一體。
這應該是天內理子和傑的血,那時候他沒能攔住伏黑甚爾,伏黑甚爾襲擊他們的地點就是在這裏。
五條悟閉上眼。
如今他已經很強了,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沿著樓梯向下走,隻有五條悟一人的腳步聲回蕩在這古老的地下空間。
離得近了才發現,剛才在參道上所看到那些圍繞著古樹的一排排低矮長屋其實被建造的異常高大,完全不像是供人類居住的住所。那些在巨大古樹襯托下顯得大小正常的建築,在常人眼中卻如同巨人國村落。
五條悟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些圍繞在古樹邊上的房子,是因為在往下走的過程中,他看見了掛在那些房簷下方的燈籠。
因為六眼的存在,五條悟基本上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東西,更何況那時候他剛從京都回來沒多久。
這些掛在房簷上的紅色燈籠,和京都郊外那個河底的村落房子上懸掛的燈籠樣式一模一樣,而且透露著相同的不詳血腥氣息。
他至今沒有弄明白那個河底村莊與高橋千雪之間的聯係,不過那個詛咒之地大概率是和高橋千雪脫不開幹係就是了。
五條悟皺起眉,環視了一圈自己下方的建築。
距離他最近的這幾排長屋都有燈籠存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薨星宮附近,怎麼會出現和高橋千雪有關的事物……
就在五條悟準備跳上去近距離查看房簷下的燈籠時,天元大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這地下空間,他的聲音遠比五條悟在地上時聽到的震耳,簡直可以充當音波攻擊了。
好在有無下限術式的存在,五條悟身體沒受到什麼影響。如果是普通人直麵這一下,估計能被震到吐血。
五條悟拉下眼罩,看向距離他不遠處的古樹樹根下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