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炸開的一瞬間,雲笙沒有失去意識。她隻覺得身子被瞬間撕裂開,意識如同一張葉子那樣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緊接著,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體如被碾壓過般,疼痛無比。
耳邊是放肆的笑聲:“砸死這個孽種,雲滄海,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魔法師又如何,也救不了你的妻兒,”
幾十名黑衣蒙麵男子放肆地大笑著。
身體落地的那一瞬,身體疼痛的厲害,雲笙發現,她變成了一個嬰孩,還是個被摔死的嬰孩?!
這是小說裏常說的穿越了!
嬰孩剛出生不久,被人用力摔在了地上,立時就斷了氣。
雲笙的靈魂就是趁此機會,進入了嬰孩的身子。
嬰兒的身體,脆弱不堪,若是不救治,即便是活了,也隻是一個殘廢。
雲笙留意到,嬰孩的手上戴著個和她在現代一模一樣的手鐲。這是和家傳玉鐲一起穿了!
好在有玉鐲在,雲笙神識一轉,手鐲裏發出了一片微弱的光亮,鑽入了嬰孩的體內。
手鐲裏殘餘的一絲神力迅速修補著嬰孩的心脈。
那十幾名黑衣人,都沒有留意嬰孩身上發生的變化。
“放開我的孩子,”憤怒的男人從天空降落,他手中揮舞著一根古怪的骨杖,
雲笙從未見過那樣的骨杖,權杖上,五顆貓眼石大小的玉石如滴血的紅瑪瑙,同時亮起。
刹那間,昏沉天空變得火紅一片,像是一口煉鋼的大爐子,無數的火焰如燒開的鐵水沸泡。
男人揮舞著骨杖,有到處都是火,無數的火球,如暴雨般砸落。
天地化為幽冥獄海,烈火熊熊。
滾落的火球砸在行凶者們的身上,數十人同時化成了燃燒的屍體。
那火厲害無比,黑衣蒙麵人們甚至沒來得及哀嚎求饒就化成了一堆焦土。
骨杖男人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猶如困獸般發出了悲啼聲,雙眼空洞,他高高地舉起了骨杖,對準了自己天靈蓋,用力地擊下。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已經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微弱的呼吸聲,中斷了男人的動作。
他僵硬地轉過了身來,顫抖著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孩童。
雲笙睜大眼,烏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了男人的模樣。
那是個剛成為父親不久的年輕男人。
他本該是喜悅的,可眼前的男人蓬頭散發,臉上布滿了傷口,可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了男人曾經英挺的輪廓和一身的鋒芒。
男人必是經曆了很大的磨難,他黯淡的眼底,隻剩了絕望和悲哀,就如身患絕症的病人,那種悲哀深深地刺痛了身為醫生的雲笙。
他,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欲*望。
她,要救他,讓他重新找回生的意願。
雲笙揮舞著手,憋足了身上最後一絲氣力,哭了出來。
“哇---”
聽到了那聲哭叫聲,男人死灰般的眼底劃過了抹異彩,他的眼眸逐漸恢複了明亮,抱起了嬰孩,往前方的一座小村落蹣跚著走去。
男人的身後,漆黑的黎明悄然結束,新升起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大地。
時間荏苒而過,六年過去了,當火紅色的止血花開滿了蕉葉村的藥田時,一場魔法啟蒙儀式正在蕉葉村的法廟中進行著。
“魔法元素感知力,無。”須發皆白的魔法士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測魔水晶,搖了搖頭
已經是第三次了,雲笙這孩子從三歲開始參加蕉葉村的魔法啟蒙,沒有一次能夠感覺到魔法元素。
“謝謝魔法士爺爺,明年,我再來試,”雲笙抬起了頭來,她不過五六歲,鵝蛋臉,眼睛很大,一身衣服雖是破舊卻很幹淨,由於家境貧寒,缺乏營養,使得她比同齡人要瘦弱矮小些。
在得知魔法啟蒙的結果後,雲笙稚嫩的臉上,表露出與她的年齡全然不符的淡然。
“不要臉的家夥,冒牌魔法師的女兒還敢來法廟,就不怕法神懲罰。”
離開法廟時,幾個同樣來參加魔法啟蒙的孩童中,有人衝著她吐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