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嘴邊,又漾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收拾好了房中的手術器具。
收拾完後,她又將雙頭犬抱到了屋後的雜物間裏,替它堆了個幹草窩。
父親雲滄海並不喜歡動物,雲笙想等到雙頭犬稍微康複些後,再將它放生。
雲滄海回到家中時,屋裏找不到女兒雲笙嬌小的身影,隻有廚房裏傳來了咕咚咕咚的沸水聲。
走到廚房一看,雲滄海不由怔了怔。
廚房的粥鍋打開著,鍋裏的米粒不停地翻滾著。
女兒雲笙趴在了飯桌上,睡得正香,她的身上還穿著件嶄新的采藥童子的短袍。
“父親,我一定會成為一名采藥童子的,”早上,女兒離開家時的那番稚語猶然在耳。
雲滄海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他走上前去,將女兒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眼眶微熱。
雲笙確實是累了,在做飯時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卻是睡得昏天暗地。
迷迷糊糊間,雲笙隻覺得自己處在了一個溫暖濕熱的地方。
耳邊有一陣呢喃著的溫柔女聲:“笙兒,你可是會怪娘親?”
娘親?!
雲笙的意識如潮水般湧來,迅速清醒了過來。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小小的,手腳蜷縮著,分明還是一個嬰孩的模樣。
身體的四周是一片溫暖的羊水,這是雲笙出生前的情形。
一名麵容美麗的近乎不可思議的婦人,艱難地靠坐在了床榻上,她的額頭,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掛下。
婦人身處在一座簡陋的民房裏,她即將臨盆,丈夫雲滄海被她遣去找穩婆去了。
女子的手上,還戴著枚戒指,她輕輕地撫摸著肚子。
雲笙可以肯定,這名絕美的女子,就是自己那名短命的娘親。
“盡管你還沒有出生,可是娘親知道,你必定遺傳了我的天賦。不是娘狠心,而是在你還沒有自保能力,他們太強大了,”女子低喃著,她遲疑了片刻,她將手搭在了隆起的腹部上。
“娘隻能將它留存在獸語戒中,待到有一日,你自身的能力覺醒時,再召醒它。雲笙,答應娘親,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保護好你的父親,是我害得他有家無法回,成了人人唾棄的逆子。我欠他的,太多了。”
絕美女子說完話,在戒指上留下了一個封印。
又過了片刻,獸語戒又恢複了原狀。
絕美婦人使用了魔力後,動了胎氣,汗雨滂沱,她的雙腿間,濕漉漉一片。
這時,屋外,一陣喧囂聲,“狐九笙,原來你躲在這裏!”
絕美婦人冷笑一聲,她多了一根骨杖,快速吟唱了起來。
轟地一聲巨響,民房炸開了。
在民房炸開的一瞬間,雲笙就從夢境中,驚醒了過來。
天已經大亮了,雲笙抹了抹額頭,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獸語戒,隻見本來暗淡無光的獸語戒,戒身上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