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笙在心中替唐玉點蠟時,唐玉還沒有察覺他闖下了彌天大禍。
一年多不見,唐玉非但沒長進,反而變得更加胡鬧。
他原本在武軒無極館求學,那時還是借了雲滄浪的關係,戰力賣了個麵子,才讓他就去的,可哪知道這小子進武館沒幾個月,就被早午晚三練給整趴下了。
他娘親雲滄雪心疼兒子,就央求著戰力替自家兒子找個輕鬆點的訓練,戰力最是厭惡這種走後門的行為,幹脆好言勸退了唐玉。
雲滄雪沒法子,隻好將唐玉送到了威遠侯府邸下,和威遠侯的幾個子嗣一起學武。
唐玉到了那後,非但沒有長教訓,反倒和侯府的親族們一起逃課胡鬧,流連玉京的勾欄地不成,還在酒樓這種場合強搶民女。
他今日在酒樓裏,喝得醉眼朦朧,忽聽得樓下傳來了甜潤的歌聲,一旁的紈絝子弟們在一起哄,就興起了抓賣唱女上樓的念頭。
哪知黃雀卻是個不服強權的,她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得知對方是雲家軍的軍眷時,唐玉也是吃了一驚。
可他再想啊,雲家軍說穿了就是他雲府養的一群下人。
這些年二叔足不出戶,雲家軍的俸祿還全都自家娘親雲滄雪打點的。
先不論黃雀是否真是雲家軍的軍眷,就算她真的是軍眷,唐玉也不愁她真的能鬧出什麼事了。
一名靠著雲家的俸祿才能過活的下等軍眷,充其量連一頭畜生都不如,他唐小爺看上了,黃雀該覺得榮幸才對。
唐玉湊出來時,也沒留神看雲滄浪。
今日雲滄浪外出是換了衣服剔了胡須的,和唐玉兒時記憶在雲府看到的二叔模樣截然不同,唐玉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唐玉這小子色心不改,定睛一看,匍匐在地的黃雀梨花帶雨,發髻淩亂,更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動人無比。
唐玉隻覺得心癢難耐,一臉壞笑,伸手就往黃雀臉上摸去,“小美人哭甚麼,你方才不是說你是雲家軍的軍眷麼?那敢情好,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就是雲府的小少爺唐玉。你那校慰爹是我爺爺二叔的手下,你剛好來服侍本少爺。”
唐玉的話,讓黃雀更加羞惱交加,她沒想到,造成了自己近日的淒慘下場的會是武聖將軍府的少爺。
酒樓的看客們也都是搖頭不止,武聖將軍府將門不幸,這到了第三代,非但是後繼無人,唯一的孫嗣唐玉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王八羔子。
武聖將軍府的臉麵全都被他丟光了!
“唐玉!好一個唐玉,雲滄雪教養的好兒子!”雲滄浪也是氣得夠嗆,若非是他手不能動,以他以前的脾氣,不管唐玉是不是他的侄子,一掌下去,唐玉必定是嗚呼哀哉了。
“大膽,你是什麼人敢辱罵我娘……”唐玉熊鬆著醉眼,瞥了雲滄浪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才認出了人來,唐玉腿肚子一個抽筋,嚇得險些沒撲倒在地。
他結結巴巴著,“二……二叔。”
二叔!這石破驚天的一句,讓黃雀兒止住了哭聲,一幹看戲的酒客們也全都是詫異不已。
唐玉的二叔,那就是武聖將軍府的雲滄浪嘛?
“雲少將軍,你是爹爹經常說起的雲少將軍嘛?”黃雀如同見了救命稻草般,跪倒在雲滄浪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