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獨孤休,若是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當初在稻葉山時,她真不該救他!
雲笙忍下了心中的怒氣,就要往裏走去。
“站住!你好大的膽子,見了聖上和皇後、太子,竟然敢不行禮,”陳憐兒見了雲笙和夜北溟一起進門,心下惱火,字字句句都帶著諷刺。
“人命大過天,滾開!”雲笙也是怒急了,她目光轉利,腳下一快,就要硬闖。
“好個無禮的野丫頭,不過是區區一介醫師,竟然敢在皇宮放肆!”戚後也是一臉的不滿。
“讓她進去吧,雲老將軍要見她,”想不到開口替雲笙解圍的,卻是溫大國手。
溫大國手背著手,走了出來。
平日衣衫整潔的溫大國手,今日卻是一臉的疲態,他的身上,也染著大片的血跡。
他看上去很無奈,所有的法子,他都已經嚐試過了。
溫大國手,趕到這裏,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他也沒料到,雲霸河竟會受那麼重的傷。
雲笙走了進去,入目的是一地的血衣,四周還放著幾個滿是血水的盆子。
再走幾步,雲笙就看到了床榻上的雲霸河。
兩世都是醫師,雲笙不是沒看過重傷的情形,可是她從未看到過,像今日這般慘烈的情況。
她整個人冰涼,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棄說過的那句話。
“血液中了魔獸羊水的毒後,一旦遇到傷口,就會血流不止,直到血盡而亡。”
雲霸河原本高大巍峨的身子,這會兒就如一張隨時要潰散開的紙片。
他的胸口,右胸口,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獨孤休!
雲笙隻覺得自己的牙齒都要被絞碎了。
獨孤休,竟然是用拳頭直接洞穿了雲霸河的胸口。
雲笙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身體被直接洞穿後的雲霸河,虛弱無比。
大量的失血,讓他這具武聖的身子,也撐不住了。
但也是虧了這一具征戰多年,千瘡百孔的身子裏的一口硬氣,雲霸河才支撐到了現在。
在被擊倒的那一刻,雲霸河隻有一個念頭。
這一次,真是陰溝裏翻船栽了。
那小丫頭,隻怕要更加看不起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了。
“咳咳,”雲霸河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艱難地抬起了手,方才在聽到雲笙的聲音時,他原本模糊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他開口,求著溫大國手,讓雲笙進來。
哪怕是被嘲笑,他也想在臨死前,聽雲笙叫自己一聲爺爺。
雲笙走到了床榻前,她立時取出了自己四季琉璃針。
“咳咳,不要白費力氣了,溫老頭,已經在我身上,紮了很多針了,止不住了。”
“溫大國手是溫大國手,我是我,”在經曆了一瞬間的慌亂後,雲笙迅速恢複了冷靜。
“小丫頭,無需逞強,他的傷,即便是法廟的光明魔法,也不能救治,”溫大國手本對雲笙還有幾分同情,可一聽雲笙的話,早前的同情,立時煙消雲散了。
若非是記掛著雲霸河和他有些交情,他根本不會進宮。
即便是溫大國手,在看到了雲霸河今日身上傷時,也是完全沒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