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八月十四,是厲後去世的紀念日,每年的今日,北冥王都會來祭掃厲後。
侍衛退下之後,夜北溟的眉心一皺,他忽的倚在了一旁的棟梁上,解開了自己的左臂衣衫。
長袍之下,露出來的並非是夜北溟的手臂,而是一隻布滿了鱗片的手臂。
不僅僅是左臂,他的整個肩膀都布滿了鱗片,鱗片看上去和獨孤休身上的鱗片更加相似,隻是他的鱗片是金色的。
夜北溟暗暗調息著,他身後的鱗片也逐漸消失了,約莫是一刻鍾後,他的身上恢複了光滑,看上去和往日沒什麼兩樣。
“這陣子,狂化的頻率似乎越來越不穩定了,”夜北溟拉上了衣物。
他身上的這個秘密,除了他母後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夜色漸暗,夜北溟從懷裏取出了一份婚書,上麵是大周帝的玉璽。
冷宮裏一片寂靜,夜北溟看向了昔日厲後居住的寢宮:“母後,皇兒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了。皇兒答應了她,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母後,你可否會保佑孩兒……”
淒冷的冷宮,忽是起了一陣風,素白的幔布飛了起來,夜晚瞧著,分外陰森。
“哈秋,”雲笙打了個噴嚏。
“笙兒,你這陣子瘦了,這件事是二叔一個人的事,你無需過問,”雲滄浪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侄女兒。
這陣子,雲笙的小臉比以前更小了,看上去一個巴掌就能蓋住。
“二叔,軒無忌幾次三番地暗算我們,他那麼狡猾,憑你一個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他,”俺太子求婚不成,不日就離開了玉京城,雲笙派人留意了他的行蹤,發現軒無忌並沒有和他同行。
血手壕又已經被滅了,軒無忌失去了庇護,又沒有和暗太子同行,眼下,卻是擊殺他的最好時機。
雲滄浪早就對軒無忌有了殺心,隻是早前奈何帝鴻城山高水遠,如今他恢複了實力,加之軒無忌幾次陷害雲府,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雲滄浪誓要殺了軒無忌。
隻是軒無忌也很狡猾,他自知自己在大周境內,必定很危險,他一離開玉京就失去了行蹤,就連雲滄浪也找不到他的線索。
“二叔,軒無忌在暗,你在明處,若是他一和帝鴻城來接應的人聯係上了,你就沒機會了,”雲滄浪雖說武功了的,作戰經驗也豐富,可在某些方麵還真是不如雲笙。
雲滄浪阻止不了雲笙,隻得答應和她一起去尋找軒無忌。
大周南境南崖鎮。
一名衣著普通的中年男人,走進了一間客棧。
他麵有病容,長長的馬臉上,五官很是尋常,看上去神情有些緊張。
“小二,開一間房,再給我準備一些吃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客棧,這是家很不起眼的小客棧,簡陋的很,平時這種地方,他根本不屑來住,隻是眼下,卻是沒法子了。
“客官,你稍等,”小二見了客人,忙上前招呼,他也不急著開房,取出了一張畫,對著男人看了幾眼。
男人悄然看了眼畫,在看清了畫上的人物時,男子的眼底跳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