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午才過,距離傍晚還有兩個時辰以上,他們沒有一點勝算,能夠阻攔那一頭飛龍。
“既是如此,你們為什麼不逃命?”雲笙擔憂地看了一眼精靈們。
不過是方才說話的功夫,那名麵具女囚就一下子釋放了一個群擊雷係魔法,又是一下子擊殺了十餘名精靈,仿佛她的魔法力無窮無盡一般,又有十幾名精靈被擊殺。
麵具女囚也注意到了雲笙,但是她麵無表情,繼續施展著魔法,飛蛟依舊往前方移動著。
雲笙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冷酷的人。
她好像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殺這些和她無冤無仇的精靈時,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因為我們是冰瀑城的守衛,這裏是仙居國的門戶,我們全都是女王最信賴的子民,所以才被派遣到這裏來看守,那頭血蛟的目標是仙居國深處的某樣東西。我們就算是不能阻攔它,但是隻要是我們能多抵抗一陣子,代表著仙居國的子民的傷亡就會少一些。所以哪怕是流幹了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我們也要堅守在這裏,這是精靈戰士的職責,”精靈小隊長堅定不移地回答。
雲笙被這番話,聽得一身血液沸騰了起來,“好,就由我陪著你們一同堅守到最後吧。”
雲笙說罷,手中的千年冰琴在空中一個飛舞,隻見她突然盤膝坐下,將冰琴枕在了膝蓋上。
冰琴上,那幾根琴弦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這,還是麵具女囚的頭發。
想不到,她親手教導自己,雕刻的這一把冰琴,今時今日,居然會用在兩人的決鬥上。
雲笙心中一陣苦澀,是敵不是友,既然是她一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就由她幫助精靈們進行這一場戰役吧。
雲笙祛除了心中的雜念,心中平靜一片,指尖一碰觸到柔軟去絲發琴弦,帝鴻歌傾瀉而出。
帝鴻歌響起,地麵上,轅不破也是一陣癡然。
“不破哥哥,我們快離開,這裏太危險了,”軒美美拉了拉轅不破,“那女人是瘋子,在牢房裏就喜歡殺人,雲笙不要命,我們還要活呢。”
軒美美的手被甩開了,轅不破忽的從一旁的樹葉上扯下了一片葉子,含在了嘴邊。
相同的帝鴻歌的旋律,從葉片上,吹奏了出來。
雲笙聽到了那陣熟悉的葉笛的聲音,心中不禁一驚,她低頭一看,恰是看到了轅不破和她遙遙相呼應著。
她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一琴一笛音,交雜在一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雲笙不禁想到,難怪當年,三叔雲滄浪在兵盡糧絕的情況下,靠著堅強的毅力,硬是撐到了最後。
那些原本已經被飛蛟逼退,靠著最後一絲尊嚴奮戰著的精靈戰士們聽到了樂聲時,也不禁覺得體內消散的魔法力正在一點點的凝聚回來。
精靈是愛好和平愛好音樂的民族。
帝鴻歌雖然是外族的音樂,但古老的戰歌裏蘊含的奇妙魔力,在雲笙和轅不破的一起彈奏吹奏之下,發揮了前所未有的作用。
精靈戰士們覺得胸膛裏,又湧起了衝鋒陷陣的激情,他們紛紛舉起了貢獻。
在精靈小隊長的指揮下,精靈們再一次向飛蛟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