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臉上微微的紅,將藥方放進懷中。
“正是。”
醫師摸摸胡須,笑著回憶:“想當年她還來問過我疫病的方子,沒想到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江黎目光微微一閃,原來當年她進太醫署,為的是疫病方子……
“醫師,這件事,還請不要說出去。”
“這是自然。”
……
江黎剛出來,迎麵便遇上了祁敘。
“祁大人。”
江黎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他不參與朝政,並未見過這位驚才絕豔的新科狀元,隻是他懷中的貓隱晦昭示了他的身份。
“二皇子。”
兩人相錯而過。
祁敘進了門,江黎停在樓梯旁,回望過他的背影。
他有種隱約的預感,向來表麵風平浪靜的朝廷,即將掀起一場大風浪。
“祁大人?”醫師訝然看著來人。
祁敘走進去,抬眸問:“聽聞太醫署藥方一直都是由你掌管?”
“正是在下。”
“當年浮安城爆發疫病的時候,可曾有人問你要過藥方?”
“當然。”他彎下腰在一堆紙中翻翻找找,尋了一會,抽出一張泛黃的紙來,放在桌上。
“在下記憶不佳,這是藥方記錄,祁大人自行查閱就是。當年浮安城疫病發生之後,陛下派人來取過藥方。”
“男子還是女子?”
“自然是男子。”
祁敘斂下眼,視線在那張黃紙上停頓片刻,繼而抬頭,冷聲問:“可我聽聞,有一位女子身上也有這藥方”
醫師急忙辯解:“這,這必不可能!”
他視線閃躲,不經意掃過麵前江黎剛坐過的地方,心裏想起方才二皇子的話,又急忙移開眼。
“這藥方隻有太醫署有,大,大人看到的必是假的。”
祁敘捕捉到他的小動作,身體前傾些許,涼涼道:“醫師再好好想想,這藥方可是一個重要證據。”
氣氛凝結,漏刻中水滴一滴一滴落下來,昭示著時間的流逝。
醫師心越跳越急,汗意隱隱從背後冒出。
麵前人的氣息實在太強,便是連抬頭對視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連陛下都沒這般氣勢,真是見了鬼!
“祁大人若不信我,還是請回吧!”醫師別過臉,麵容上是顯而易見的拒絕之意。
祁敘直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走出門,走到門邊時,他回過頭:“還請醫師,仔細想想,不然,這要是被我查出來了,您可不好交代。”
他轉身下了樓。
掃了一眼樓下,見到堂中翹著個二郎腿啃果子的人,祁敘本能皺眉。
“你怎麼在這兒?”
陳溢之見他下來,三下五除二啃完了,拍拍手站起來。
“我這不是無聊麼,問宋硯才知道我一走你就來太醫署了。”
他順手想去攬祁敘的肩膀,立馬被他嫌惡避開。
“髒。”
“切,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我可沒嫌棄過你”他還想多說什麼,看祁敘眼神越來越危險,連忙閉了嘴抬起雙手投降,“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
他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扭頭一望:“你來這裏做什麼?”
祁敘冷著臉,“找人。”
“謔,找人?”他臉上湧起濃濃的探求欲,壞笑不已,“不會是找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