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自始自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拿著那一個絲絨盒子回屋的。
沈懷瑾已經回房休息了，她放下那個盒子後，去他房間看了一眼，又下樓煮了醒酒湯。
一切全都是憑著本能去幹的，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當她終於將醒酒湯喂給他後，看著他那一張精致得如同上帝精心雕刻一般的臉，手，忍不住輕輕放上去，順著他的額頭輕輕往下描繪他的臉。
後來想抽回來，卻被他忽然抓住。
“啊！“
她低聲叫了一聲，手已經被他抓著放在枕頭上枕住了。他翻了個身，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像一個傷心的孩子一樣，眉頭緊蹙著，無意識地喊了一聲“別走”。
林小冉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也疼了一下。
這樣子的沈懷瑾，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讓人卸去全部的防備，在他麵前慢慢坐下。
懷瑾，我們之間究竟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樣子？
她看著他的臉，在心中輕聲問。
……
回到房間後，林小冉拿起手機，撥通了傅森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傅森，今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他都已經衝到那一個別墅區了，可想到她說讓他別插手，硬生生給忍住了。
“小冉，你！……你還好嗎？”
“傅森，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她抓緊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說：“我有件事兒想拜托你。”
“你說。”傅森想都沒想，直接道。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查當年的事情，就是我落水的時候。”她沒說覺得蹊蹺，隻是說想調查清楚。
之前傅森也提過要調查，但是當時她就認定是沈懷瑾做的了，可現在發生的種種，都在提示她，不是他做的。
所以她想調查清楚，再定罪。
“怎麼突然……”傅森總覺得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不太好的預感，問：“突然想起要調查了？”
“就是想知道，不想讓自己白遭遇那一些災難。”林小冉說：“你……可以調查嗎？”
傅森想了一小會兒，點頭，這才發現現在是通電話，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這才連忙說：“可以。”
“那好，那我就拜托你了。謝謝。”
“沒事。”
“那先這樣了，拜……”
“小冉！”
她剛說到這兒，就被傅森給喊住了。她輕聲“嗯”了一聲，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林小冉額頭緊了緊，不想連累他：“我沒事，你別因為我的事情亂了陣腳，思域剛在B市，在國內有一點點成效，品牌也剛剛做出去，想要站穩陣腳，一定不能鬆懈。你專心工作。”
傅森當然知道她說的這些，可心裏一直擔心著她，害怕失去，也害怕她受委屈。
“……好。”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電話掛斷後，傅森手緊捏著麵前的酒杯，半晌後，咬牙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從他喉中經過，卻根本緩解不了現在身上的怒火。
終於一拳頭砸在桌上，杯子沒能幸免，被他砸碎成渣。
鮮紅色的血，緩緩流出來，染在桌上，染在他潔白的襯衫上。
可他似乎卻像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一樣，就看著自己的血慢慢流出，一動不動。
“傅總，傅總，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