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蘇墨的身體已經漸漸適應了高強度的鍛煉,隻是在葉子午麵前蘇白依然恪守著“自己是個普通老百姓”的準則,勉為其難的維持著最開始的訓練強度,可惜葉子午不知道蘇爺心裏的想法,每天還高高興興的跑來陪練,蘇爺有時候真不明白,葉子午這麼一個年輕人不去外麵玩天天跑他這兒來幹嘛。

既然沒有辦法提高訓練強度,蘇爺也不能甘於現狀,想到葉子午的特殊身份,蘇爺“偶然間”在和葉子午跑步的時候聊起最近A城又有幾起搶劫案,感歎幾聲世道混亂,再“不經意”的透露出幾分想要學習擒拿之類防身功夫的意思,結果隔天的時候,葉子午就樂嗬嗬的開始教蘇爺幾手最快捷有力的防身功夫。

蘇爺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實上他的防身擊打功夫並不會比葉子午弱,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絕招,蘇爺雖然不至於想著法子的偷學葉子午的絕招,卻十分有興趣觀摩一個背景複雜的國際刑警都有些什麼招。

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或許有一天身為蘇墨的蘇爺也會和葉子午對上,若是碰巧大家彼此身上都沒有槍支武器隻能肉搏的時候,那現在蘇白所看到的,學習的一切都能加大他的勝算。

蘇白並不希望有一天他會和葉子午對上,但是他也沒有忘記當他還是蘇爺的時候,葉子午這個家夥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和他作對,從某方麵來講他們是敵人,能和敵人離這麼近,如此親密的觀察敵人不為人知的一麵,蘇爺一邊享受著這種類似偷窺的快感,一邊暗暗覺得自己真是惡趣味透了。

若是拋開某些陳年舊仇來看,他們其實也是能夠做朋友的。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半個月,在蘇爺即將邁入大學重新登上講台成為人民教師的時候,葉子午的帶薪假期也到頭了。

這天,葉子午是來向蘇爺道別的,春燕做了一桌的菜算是送行,三個人在餐桌上相談甚歡,刻苦減肥的蘇爺也難得多吃了兩口菜。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傍晚時分,春燕和蘇爺站在落陽山的山道上送別葉子午。

一個月以來蘇爺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葉子午,他不知道這小夥子為什麼會天天跑他這裏來,隻是想到葉子午在自己麵前放鬆自然的神態表情,蘇爺忽然明白了什麼,從前的他身居高位被名為“身份與地位”的鎖鏈束縛著,於葉子午而言何嚐不是呢?

蘇爺曾經也向一個人敞露過內心,那是一種全身心的解脫,是一種自由,是一種自我的救贖。葉子午擁有財富,擁有權力,而這一切也成了他的牢籠,他們永遠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輕鬆的活著,永遠不可能向他人敞露內心,他們是金字塔尖的孤獨,注定踩在他人的屍骨上活著。

大部分人都會感覺到疲憊,蘇爺曾經這樣認為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仔細思考過,其實他並沒有厭倦那種孤傲的生活。

你可以偶爾找個人閑聊一下,丟掉平日的麵具露出幾分脆弱,幾分傷感,甚至幾分委屈,但回過頭時依然記得自己是誰。

“蘇墨。”離別的時候,葉子午突然鬆開手裏的旅行包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蘇爺,頭一次的沒有稱呼蘇白為“蘇老師”。

蘇爺回抱住男子,輕輕拍了拍葉子午的脊背,僅僅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一種關愛。

最後還是葉子午先一步分開了彼此的擁抱,他看起來有一些不舍,但這種微妙的情緒被他很好的掩蓋在了眼底深處,葉子午如同往日一樣笑得燦爛。

“蘇老師,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當然,你還欠我一頓飯。”蘇爺笑著說道。

男人和男人之間總是不太適合纏綿的分別,與其磨磨唧唧的不如幹脆一些,葉子午離開了,離開並不意味著不會再見。

春燕也適時的提醒蘇爺一個月的長假到了,過兩天就要去大學裏報道教課,蘇白考慮了一會兒,覺得去體驗一把人民教師的感覺應該不錯,兩天之後的周一早上,蘇爺極為不順手的開著蘇墨那輛大概是某個國產品牌的小車子來到了B大,正式開始了他的教師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