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你的胃口倒不小啊(2 / 3)

“這話不該您來說。”

“事實就是事實,誰說又有什麼不同呢。”

就像林家無後,都是事實。

林其琛又看了一眼白屹安,心中再一次的感受到這人的善跟真,她真的是難得一遇的好人了。

忽然,嘴角抿起,似是有種阻斷之意——

撣著袖子便背對起了麵前的人——

一字一句道:“這次你去永州一定要小心保重,等回來以後,天家定會對此次平疫之事論功行賞,你雖年歲尚淺,但勝在醫術高明,隻要路不走歪隊不站錯,日後定然是會光耀門楣的,到時我就不來恭喜你了。”

白屹安越聽心裏越難過,不來恭喜自己,是為什麼?

“你這話說的,像是要跟我斷交一樣——”

“差不多,咱們少見為好。”

林其琛是背對著白屹安的,可聲音裏在明顯不過的失落,卻是誰的耳朵都沒逃過——

好不容易能碰著個有意思又不貪圖的人,這往後再不見了,現在卻又不舍的厲害。

林其琛覺得這樣的優柔寡斷根本就不是自己。

“我要是不答應呢?”白屹安難得硬氣一次,昂著頭看著這人的背影,哪怕就是她轉身瞪自己,也不低頭了。

可出乎意料的,林其琛沒有瞪她,但也沒有轉過身來——

“我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懂呢。”

一句為你好,道出了千萬個不甘。

“不理我,叫為我好?”白屹安執拗的搖搖頭“聽不懂?我看你是嫌我煩了吧——”

話音還沒落下,林其琛的一計刀眼就殺了過來——

嚇得白屹安連著往後退了去,縮著脖子像是怕挨打一樣。

“林家是燙手山芋你懂不懂?!誰沾上都沒好!”林其琛被她這麼一激,反倒將一直憋在心口的話說了出來。

“燙手山芋?不懂,聽不懂。”白屹安搖著頭,一副任憑你說什麼,我就是聽不懂的模樣。

讓你饒是想生她的氣,都生不出來。

“你是榆木腦袋,我不跟你計較。”林其琛安慰著自己,又對她說道:“總之聽我的話,不會有錯兒。”

說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次過去,一定要好好保重,加倍小心。”

白屹安聽著這話就像是最後的道別,莫非她真的要與自己斷交?

忽的麵色驟然一變——

不管不顧的道:“那萬一我要是回不來了呢?你知道的,瘟疫是會死很多人的,不因為我是白屹安,就放過——”

說到這兒時,林其琛的心裏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重重的砸下,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也不聽使喚的一顆顆湧了出來——

許是沒想到她會哭,白屹安當下就慌了神兒——

立馬又拍桌子又打嘴的——

啪啪啪的三下,下巴都被她自己打紅了。

白屹安知道林其琛是為了自己好,是擔心自己跟她走的近了,有一天失勢的時候會被連累,可即便是這樣,那也不能說斷交就斷交啊——

再說了她們不是才交換了‘信物’嗎?

那繡了名字的帕子都還在懷裏揣著呢。

看著她哭,白屹安的心裏就像是有人往上插刀子,插完了拔出來還撒鹽粒兒,這滋味難受的緊。

不知是不是被這人的眼淚晃了心神,從最開始的心慌,變成了心疼,再到現在的不管不顧——

白屹安抿嘴不語,默默地在心裏向白家的列祖列宗借了好幾個膽子,可她也沒問問白家祖宗給她借不借,她就已經大著膽子一把牽住了還在掉著眼淚的人——

邊吸氣便說道——

“我剛才是逗你的,我肯定回來,不過——咱們也先說好,我回來了你可不能不理我,更不能說什麼不來往要斷交的話——”

說著又湊過臉去,忽閃著眼睫——

“你忘了,你說過要教我騎馬呢,我到現在別說騎馬,連馬屁股都沒摸著,你這話可不能不作數,郡主一言,駟馬難追,我可還等著呢。”

“白屹安,你臉皮怎麼能這麼厚?”

林其琛這一番話說的,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合著全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是是是,我臉皮最厚了,還請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白屹安說著便抬起另一隻手,捏著袖角試探著揩去這人眼角的淚光。

出乎意料的,林其琛沒有躲開——

手被她握著,臉上讓她拭著——

不論是掌心的溫度還是眼角的觸感,都讓林其琛的心裏有了說不出來的感覺,怔怔得望著她——

似是欲言又止,又似是錯覺——

片刻的怔楞,卻讓兩人離得越來越近了——

“屹安啊——我的兒!”

窗外忽然一聲高呼,猛地將兩人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白屹安還好,林其琛卻心悸的尤為厲害,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拍掉眼前的的胳膊,捏著袖口就掩住了嘴角,別過身去微微的有些喘。

“是——我娘。”白屹安皺了皺嘴角,表情無奈的厲害。

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白母是沿著窗戶一路叫進門裏的。

一路上全是“我的屹安,我的女兒,我的兒啊。”

方才的尷尬,都被這聲音退去的差不多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白屹安倒也是慶幸,若不是自家母親那一嗓子,恐怕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呢,鬼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想的,竟冒出想要輕薄林其琛的念頭兒——

這要真的方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怕是就要被拉出去打板子了吧?

白屹安啊白屹安,你說說你!色令智昏啊!

不過,自己同林其琛都是女的,就算那什麼的親一下,也應該沒多嚴重吧?

想到這兒,又忍不住偷偷朝林其琛看去——

下一刻,卻又猛地收回眼來——

乖乖的,她也在看自己啊!

白屹安就差抬手拍心口了——

幸好沒做什麼事兒,不然搞不好還真要屁股開花呢。

林其琛瞧著白屹安這副想偷看又害怕的膽小模樣,跟剛才抓自己手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說起來,她剛才是不是想親自己?

林其琛的心不禁的又顫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厭惡。

此時,白母已經進門來了,瞧見子鳶先是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見白屹安掀了簾子走出來,身後還跟著臉頰有些泛紅的林其琛。

“這是我母親。”

“這是恭親王府的林郡主。”

白屹安互相作著介紹。

白母有些沒反應過來,朝著林其琛就仔細的打量起來,似乎是要將人看穿了一樣。

林其琛被她瞧的渾身不自在,稍稍點了點頭,正想先叫聲伯母,可嘴還沒張開,就瞧見白母忽然一個轉身,愣是把白屹安的耳朵擰的轉了個圈——

頓時就愣住了,子鳶本來是站在白母身後的,這會兒也跑到自家小姐身前擋著了。

“娘哎——母親哎!您這是幹什麼!快放開啊!”

白屹安哪知道出了什麼事,連忙就往外掙,可她掙的越厲害,白母手上的力道就越大,沒一會兒院子裏的丫鬟下人就聚到門口了。

“叫你不學好!一天到晚領漂亮姑娘到家裏頭兒!這會兒可好連謊都說上了!恭親王府的郡主!你怎麼不說宮裏的公主!”

原來白屹安有這個‘嗜好’。

“您胡說什麼呀!人家真的是郡主!見我要去永州,來為我送別的。”白屹安一把掙脫拽在耳朵上的手,氣呼呼的拿過林其琛的腰牌遞去“您自己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