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螢暗暗下了決定,決心哪怕又被人當作自動音響、甚至於被當作貨物評估價值,被人挑來選去也要忍到最後,不讓庵歌姬受到牽連。
世界上就沒有不無聊的宴會。
無論是打著什麼名目的宴會,真正的主角都是大人。
至於小孩子嘛,盡到了禮節後就紮堆玩兒去吧。
庵螢猜測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的想法應該是讓自己兒子發展一下自己的人脈,畢竟他們這些同齡人不出意外以後都要在禦三家之下工作,從小樹立起威信的話也有助於在禦三家中爭奪第一——大概。
咳咳……不管禪院直毘人是不是這麼想的,反正禪院直哉是有夠拉胯的。
那種對自己家族的盲目崇拜以至於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人的姿態;對女性區別對待,說什麼女人隻配走在男人三步以外的傻逼言論;不好好喊人名字喊她“那個啞巴”,在別的小朋友說起她就是天與咒縛時好奇的神情,拿手扯她的頭花,一邊扯還一邊蠻橫地說什麼你也是個廢物啊之類的話……
庵螢隻能摟緊了庵歌姬的手臂,瞪大了眼睛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繼續保持自己的懦弱膽小自閉人設——禦三家限定。
禪院直哉的惡意是無差別群攻的,仿佛同齡人裏隻有他一個了不起的天才,其他的不過瓦雞土狗。
這樣的姿態,哪怕他是禦三家的嫡子,大家都是十歲不到的小孩,也沒多少人能從頭忍到尾。
“拽成這樣子,有本事和五條家的六眼比啊。”
被禪院直哉領著參觀高貴古老的禦三家之一、禪院家的訓練場時,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孩子的聲音本來就不太區分男女,加上刻意的變聲和很低的音量,以及眾人默契的沉默,禪院直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於是他惱怒了一會兒後臉上掛起了惡劣的笑。
庵螢摟著庵歌姬的胳膊走在隊伍的末尾,看到那個笑容,在心裏“嘖”了一聲。
你說好端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怎麼偏偏就長了張嘴呢?
庵螢看得出來禪院直哉不懷好意,但她不覺得這小鬼能幹出什麼大事來,於是在禪院直哉說要帶他們去看禪院家專門用來給有天賦的族人訓練的咒靈儲備室時,庵螢為了不顯得特立獨行也沒有拒絕,默默地跟著去了。
然後她就知道禪院直哉要幹什麼了。
大家都進了長廊,與關著咒靈的屋子隻剩一道門隔著之後,落在眾人身後的禪院家仆就關上了門,視野陡然黯淡下來。
有敏感的孩子立刻問禪院直哉要做什麼。
禪院直哉抱著手,高高地抬起下巴,道:“我讓人把一隻三級咒靈放到了這邊的屋子裏,一隻四級咒靈放到了這邊的屋子裏。覺得自己比我強的家夥就到三級咒靈的屋子裏,祓除詛咒試試吧。放心,做不到的話隻要大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救,我還是會救人的。至於像那個啞巴一樣的女人和弱者,就和四級咒靈玩玩好了。”
一群年齡未滿十歲的小孩子陡然鼓噪了起來。
三級咒靈庵螢祓除過幾次,雖然礙於身體原因有些困難,但威脅倒算不上,所以她也就繼續摟緊了庵歌姬的手臂,同時不動聲色地從腰帶中抽出一個四級咒具,一隻笛子,以防這熊孩子幹出什麼出其不意的事時她可以及時出手。
那邊廂,禪院直哉還在一臉看醜陋的蟲子的表情看著試圖說服他放他們出去的小孩,那張圓溜溜的臉隻憑表情就能當選最佳嘲諷。
“不是吧不是吧?雖然不是禪院家的人,但都能被帶進我家了,好歹也算個人吧?當初我家那個0咒力的廢物在裏麵都活下來了噢,而且他進的不是隻有一隻咒靈的房間,而是咒靈儲備室呢。哈哈哈哈……好啊,你們承認自己連禪院家沒有咒力的廢物都不如的話我就讓你們走好了。”
“快點說噢,”禪院直哉眼睛一轉,笑出了圓鼓鼓的蘋果肌,聲音清脆響亮,“不然我就挑個人,像是對待那個廢物一樣,給動物園裏的獅子扔肉塊似地把他扔進去……噢~~”
禪院直哉的視線移到狠狠瞪著他的庵螢身上。
“說起來,你和那個廢物一樣都是天與咒縛呢……”
庵螢戳了戳庵歌姬示意她用咒力堵住耳朵,庵歌姬也和她一起祓除過咒靈,立刻明白了庵螢的意思,按她說的做了起來。
庵螢沒有屏蔽掉禪院直哉那給她帶來大量負麵情緒的話語,隻是垂下眼簾,吹響了咒具笛子。
術式·音波操式。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沒有人喜歡直哉不過他在我這裏沒有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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