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衣白故意將單獨兩個字加重了,那雙漆黑的眼眸好整以暇看著他。
蕭蕭聞言頓時有些擔憂,回頭看向紀容與。
剛剛許衣白在蕭蕭心裏已經樹立起了十惡不赦的惡人周扒皮老板形象,明知道天氣冷還讓員工光著身子一遍遍演戲。
紀容與笑了下,“沒事,蕭蕭,你先回去吧,我陪著他走一遍劇本。”
蕭蕭隻好點頭,“那,紀哥,你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
劇組的人都走的很快,沒過多久就清了場,整個偌大的片場隻剩下兩人。
唧唧:“嘖嘖,孤男寡男,幹柴烈火,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許衣白臉上溫和的笑落下來,化為平淡,卸下偽裝的麵具,一瞬間變得亦正亦邪,成了他平日裏的模樣。
許衣白慢慢踱步到紀容與麵前,仔細打量紀容與的臉。
紀容與剛拍完那場洗澡的戲,臉頰還有些紅,頭發還沾著些水珠,透著淡粉的顏色。
見他走過來,紀容與似乎有些緊張。
許衣白輕笑,“怎麼了,怕了?”
紀容與搖搖頭。
許衣白眼神一瞬間泛冷,顯然將紀容與的否認認定是在撒謊,他冷笑,“怕我幹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
紀容與表情頓時有些古怪。
怎麼現在的人,誠實說實話都不相信了?搞不懂。
許衣白固執地以為紀容與就是怕自己,甚至紀容與越否認,許衣白周遭的氣息就愈發黑化危險。
紀容與:““
許衣白將他拉過來,點了點麵前的劇本,不容置喙道:“陪我試一場戲。”
紀容與眯著眸子將劇本裏全部有床戲的部分回想了一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倆兄弟剛成年那晚有一場青澀而臉紅心跳的床戲,高考結束有一場很瘋狂的,吸毒那裏有一場很壓抑但很帶感的,到了後麵甚至還有——
許衣白打斷他的思緒,“跟我試一遍第十二幕那場戲。”
居然是那場吻戲。
紀容與回神,慢慢眨了眨眼。
許衣白看進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出他的疑惑,眼神一沉,攥緊紀容與的手腕,微微用力,唇角勾起一絲嘲諷微冷的弧度。
“怎麼,還不樂意?”
許衣白力度很大,像是要將他手腕骨頭捏碎。紀容與睜大眼睛,澄澈眸子蒙上一層水光,他搖頭否認,“我沒有。”
他當然沒有不樂意,就是有那麼點失望。
許衣白冷笑,“你臉上表情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紀容與一頓,“我”
許衣白別過臉,“好了,別解釋,開始吧。”
“”
第十二幕 那場戲,是兩兄弟的第一次吻戲。
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許卿連著兩個晚上都夢到了自己的哥哥,一醒來,哥哥就睡在身邊,許卿轉頭看著哥哥的側臉,屏住了呼吸。
皎月的光從窗戶透過來,映在紀白臉上,襯出一個美好的弧度。
許卿像是失了神一樣慢慢靠過去,被蠱惑了似的,緊緊盯著哥哥的唇。
他在想,如果觸碰上去,是什麼感覺?
許卿看得入了神,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狗吠,不知是誰家的,許卿一慌。他回頭看紀白,紀白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是要醒。
許卿慌亂想要逃走,卻沒想到手忙腳亂時一隻手按到了紀白的胳膊上,直接將哥哥弄醒了。
糟了。
紀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許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