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尋川臉頓時更紅。
紀容與直接將他的外袍套在身上。
兩年前見到白尋川時,他還跟紀容與一樣高,不過瘦得幾乎脫了形,隻一雙藍眼睛格外明亮。兩年裏,白尋川個子竄的出乎意料地快,已經比紀容與高出了一個頭。
白尋川的外袍有種淡淡的味道,屬於白尋川的,說不出,隻覺得很好聞,又帶著一種少年氣息。
白尋川根本不敢看師尊,隻低著頭看腳下,耳朵聽著師尊在他身旁換衣服時窸窣的聲音,心跳如擂鼓。
白尋川喉結滾動一瞬,他別開眼,餘光卻掃到牆上關於紀容與的影子。
微微搖曳晃動。
忽然更熱了。
等紀容與換完衣服,白尋川動了動身子,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手心和後背都是濕的。
“好了。”
白尋川低低回應,“嗯。”
紀容與看了眼有些別扭的小徒弟,唇角翹起一絲弧度,“那本尊便先行離開了。”
白尋川又擠出一聲嗯。
紀容與走遠了,鼻尖冷冽的香氣一下子淡了,但屋子裏還是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散了滿室的芳香。
白尋川仿若還未回神一般,良久,他轉身走到床邊,卻微微一怔。
師尊的外袍,並未拿走。
“尊主。”
侍女跪下,抬眸望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男人身形頎長,日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有光芒在他銀色鎧甲上緩緩流動,宛如流光。他隻站在那裏,高不可攀,周身散發著令人不由自主跪下的氣勢。
“說。”
男人掃過震懾性的一眼。
侍女駭了一跳,心髒猛地跳動起來,她聲音有些發飄,戰戰兢兢地,“尊主,離姬娘娘她她說想見您一麵。”
“讓她滾!”墨洵冷笑一聲,對著鏡子將盔甲戴上,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剛一出屋,他的侍衛立馬跟在墨洵身後,擦了把汗,語氣急切,“尊主。妖族那邊攻勢猛烈,咱們這邊”
墨洵眼眸沉沉,“無礙,帶上一隊鐵騎。跟上我。”
“是!”
墨洵望著不遠處縹緲無垠的沙漠,那其中有著隱隱悲鳴風聲,像是昭示著什麼。墨洵眼眸瞬間沉下去,掀起一陣波瀾。
“跟上我!”
墨洵抽出佩劍,一個翻身上了麒麟獸,帶領著身後一隊騎兵,穿過黃沙,蹄足踏過之處,身後洋洋灑灑揚起黃沙滿天。
終於。墨洵揚起劍,命令身後停下,他坐在麒麟獸上,高高在上,望著麵前來勢洶洶的妖族大軍,眼神輕蔑,冷笑一聲。
“一群垃圾。也想犯我魔族?”
這一聲裹挾著黃沙傳到妖族耳朵裏,瞬間引起了眾怒。那群人殺了過來!
墨洵毫不在意,執起佩劍,率先殺到了妖族族群。
他現在隻想快點,再快點。
他迫不及待了。
手起刀落,有血濺在他的頭盔。
黃沙紛紛揚揚,戰場廝殺漸起,血味隨著黃沙蔓延,愈發激烈。
墨洵今晚竟然沒來,紀容與頗有些驚訝。
不過他一想,來不來也與他無關,他巴不得墨洵不來,畢竟隻能待一個時辰,什麼都做不了。
跟廢物也沒什麼兩樣。
這麼想著,紀容與一掀被子,躺下睡了。
墨洵整整一周都沒來。
入夜。
樹影層疊,料峭生寒。
今晚月是圓的,細細看去,染著些許的血色,有些詭異的味道。
紀容與平躺在床上,睡顏平靜安穩,有月光灑在他的容顏,映亮他的眉眼和唇,清冷宛如謫仙。
隻是越是這樣,越能激起人心中的破壞欲。
想破壞那種清冷,讓他眉眼帶上情欲的顏色,崩壞,失神,無法忍耐。想讓這張純白的白紙,被他碾碎,揉皺,染成黑色,像是無數次夢裏的一樣。
甚至想將他關在隻屬於自己一人的地方,綁上鎖鏈,僅讓他一人看到這美景。
墨洵想到這裏,呼吸漸沉,他一個大步走到紀容與身旁,狠狠壓上去,呼吸急促沉沉,帶著些許咬牙切齒想將紀容與拆吃入腹的味道。
他現在已經不知到底是想侮辱紀容與進行報複,還是被他左右了自己。
墨洵剛打贏了勝仗,連魔宮都沒回便迫不及待來了這裏。
墨洵想看到那張清冷的臉,想碰他的腰碰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和骨骼,想要將他嵌在身體和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