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誰?別的男人?嗯,告訴我?是誰?”
許衣白眼神泛冷。
紀容與在他懷裏顫栗起來。
“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逃不出我的手心。”許衣白忽然低聲呢喃重複,聲音低沉,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又像是惡魔的咒語。
紀容與這個名字,之於他更像是某種執念,那黑暗的執念在他心底瘋長 ,束縛住他,自然也束縛住紀容與。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放手。
唧唧:“臥槽!老大你別刺激他了好可怕啊啊啊!”
紀容與抿起唇,許衣白忽然出乎意料般平靜下來。他從櫃子裏拿出藥 ,誘哄他,“乖,把藥吃了。”
紀容與這次並沒有反抗。
許衣白垂眸打開藥盒,直接將藥片塞到他嘴裏,緊接著含了一口水渡過去。
紀容與劇烈咳嗽起來,被許衣白盡數壓下,許衣白垂眸看著他,將他緊緊箍在懷裏,像是要嵌進骨血一般。
這幾日,廚房那邊輪番著做補湯和好吃的,即便如此,紀容與還是不可遏製的瘦了。
他瘦下去的速度很快,原本隻是瞧著瘦但很有生氣,到了現在,已經是瘦的像是紙片一般,臉色蒼白。
白衡歎了口氣。
他望著不遠處靠在窗邊的人,紀容與依舊是在看窗外的海鷗,但他卻飛速瘦下去,顯得臉更加小,一雙眼睛更大,那雙眼睛裏的神采不在,像是沒了靈魂的漂亮的瓷娃娃。
紀容與似乎是感覺到了白衡的存在,他轉過頭,抿起唇露出一個極小的笑弧。
“白醫生。”
白衡呼吸一滯。
那一刹那,他居然產生了一種不顧一切帶他走的想法。
衝動而又不可思議。
他自從高中畢業之後,就從未產生過這種衝動不經過大腦的思考和想法了。
白衡將一隻手插進兜裏,克製斂去心中思緒和眸底情緒。
他斂去眸光,“最近感覺如何?”
白衡量了下紀容與的體溫。
唧唧捧心,“啊,白醫生怎麼可以這麼好看,遠看近看都這麼毫無瑕疵,看得我簡直是合不攏腿!”
“”
紀容與衝白衡露出一個苦笑,雖然是笑著的,但那笑容實在是不盡人如意。
“謝謝白醫生關心,我很好。”
紀容與雖然說著很好,但卻跟白衡看到的,簡直是兩個模樣。
白衡歎了口氣,臨走之前,他的手碰上紀容與的頭發,卻沒有觸碰到,隻是輕輕挨了一下,沒等紀容與察覺到抬頭,白衡便極為克製地移開了手掌。
可惜,他遇到的很漂亮的金絲雀,也隻是別人的金絲雀。
他不能做個強盜。
在這一刻,白衡倒是極為想去做個強盜,搶了別人的金絲雀。或者,打開那束縛著金絲雀的牢籠,將被關在籠子裏奄奄一息的金絲雀放走。
他第一次,心底滋生這麼瘋狂的想法。
紀容與沒想到,中午回來時,許衣白又發瘋了一回。
他將紀容與直接摔到床上,將他按在身下,眉眼深沉。
紀容與心尖一顫,抿起唇。
許衣白又重拾舊業。
毫無疑問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總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他卻是個合格的廚子。
紀容與親封的。
紀容與覺得自己這次變成了躺在海邊被暴曬的奄奄一息快要幹涸的蚌殼。
許衣白將他撿回去,生硬打開他的蚌殼,露出內裏柔軟的蚌肉。
紀容與吃痛,額頭上滿是汗水,死也死了半條命。
許衣白心黑手狠,不僅掰開他的蚌殼,還剜去他的蚌肉,強硬搗弄著他柔軟的蚌肉,以期尋找到那顆柔軟的珍珠。
珍珠果真被他找到了,過程艱難曲折,紀容與眼角通紅淚水落了滿臉,張著唇無助喘息。
逼他這顆可憐的蚌產出貝殼之後,許衣白仍舊是不甘心。
他將最脆弱的蚌肉放在火上來回烤著,絲毫不留情。
誰也沒看到,門被悄悄開了一條縫。
鹿祁本是例行來給 紀容與送飯,卻沒想到會撞上這樣的一幕。
鹿祁微微睜大眼睛呆站在門口,指尖隱隱顫抖。
他並沒有看到裏麵的全貌,門縫半遮半掩著,隻露出男人的背脊和一雙指尖顫抖而無力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伴隨著低低的喘息。
鹿祁拿著盒子的手指隱隱顫抖起來。
理智告訴他本該現在就離開的,但他的腿像是被釘在原地,一動都動不得。
那聲低低的隱忍的喘息仿若響在耳邊,帶著哭腔,婉轉的像是金絲雀的叫聲,很動聽。
忽然屋中男人一頓,碎瓷片砸過來,砸到門框上,啪地一聲碎成了碎片!伴隨著一聲隱含著滔天怒氣的,“滾!”
鹿祁跌坐到地上,咽了口唾沫,湯灑了一身,他粗略收拾了一下便踉踉蹌蹌飛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