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男人微微一頓。
男人手心力道加重,沉默一瞬後幹脆利落承認了,“是我。”
男人嗓音低沉沙啞。
跟那個在短信裏口出狂言的男人一結合,紀容與頓時覺得更驚悚了,唯恐男人會在小樹林裏對他做出些什麼來。
他甚至覺得,男人在小樹林裏,做什麼他都不會意外。
畢竟這男人平時的畫風一向變態。
但好在現在周邊黑暗,什麼都看不清,男人也看不清他身上未褪去的痕跡。若是被發現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頸部一涼,是男人突然將他頸邊的扣子解開了,大片的頸部皮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裏,連帶著脖頸 上的痕跡。容與皺起眉頭,隻覺得異常沒有安全感,頸部泛涼,但周圍的黑暗又給了他一種隱性的屏障,紀容與微微鬆了口氣。
他被男人扣在懷裏,男人的指尖宛如冰涼的刀刃,在他的皮膚上一寸一寸掠過,冰涼的,在他身上。 那指尖鋒利像是要隔開他表皮的皮膚,紀容與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寒毛直豎。
他身體微微顫栗,感受到懷裏身體的微微顫抖,他身後男人微微勾起唇,眼神在少年身上掠過,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時,眼眸微微加深了些許,他唇角弧度落下去,指尖微微加重。
“真不乖呢。”
男人的語氣低又帶著些無可奈何,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
紀容與微微一驚,一瞬間,他甚至以為男人是發現了什麼。
但隨即,男人猛烈的攻勢又讓他有些無法思考,紀容與呼吸急促,從指尖到腳尖宛如過電一般。他被男人按在樹上,後背與樹幹摩擦,男人的唇落在他的脖子上,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脖子上又增加一道道的痕跡。
粗糲的手掌從紀容與的衣服下擺伸進去,一寸一寸撫過他的皮膚,紀容與仰起脖子,吐出來的呼吸潮濕溫熱,那粗糲的指尖摩挲著他的皮膚,像是要在他的腰側烙下指痕一般。
紀容與吃痛,他想要閃避,又被男人牢牢按住。
男人在他脖頸間吐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喟歎,語氣漸深,又帶著一絲偏執的瘋狂。
“終於觸碰到你了。”
每一次在短信裏,在暗處偷窺,他都想如同他說的一般,將少年死死按在操場上,籃球場上,教室裏,攥住他的手腕將他壓下去,狠狠的貫穿。
一想到這些,男人便熱血沸騰起來,他呼吸微微急促,手指一路向下觸碰到少年的手腕,碰到他手腕上的表帶時,男人眉心緊擰。
“戴著這表做什麼?礙事。”
男人語氣不滿,說著就要摘他手上的表帶。
紀容與心髒狠狠一跳。
方才一直乖巧的他忽然劇烈掙紮起來,男人也沒想到。
紀容與壓低聲音:“變態,放開我,別被我知道你是誰。”
男人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
“怎麼了,這表帶底下有什麼秘密?突然反抗的這麼劇烈?要我帶你去燈光下看看清楚嗎?”
紀容與:“”
他忽然就老實下來了。
“這樣才好。”男人低笑起來,唇湊到他耳朵邊,吮了一下他的耳朵尖,順著將他手腕上的表帶摘下來,直接丟到了地上。
少年的手腕很細,一隻手握過來還有些許的空隙,微微一用力就要折斷一般。男人眉眼中染上濃鬱的占有欲,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少年吃痛,想要躲開,男人將他按在樹上,唇落在他的鎖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唔”
紀容與條件反射性地弓起背,背脊彎成一張弓,隱隱顫抖,他額頭出了一層的細汗,手指攥著樹幹,指尖陷入其中。
“你他媽的”
紀容與想要罵出聲,又被男人堵住了嘴。男人將他抵在樹幹上,鋪天蓋地的吻襲來,讓他一瞬間有些窒息,胸腔裏像是悶了一團棉花。紀容與眼角沁出淚水,脊背過電。
不遠處天邊掛上一道彎月,月光冷冽,彎如鉤刀。
像是要直直刺入他的心髒,剜出他的心髒。
周遭黑的要命,他看不清男人的臉,五感被放大,他出了一身的汗,黏在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放過。
紀容與腿軟的幾乎要站不住,馬上就要到學校拉閘的時間了,男人似乎是卡著這個時間,時間一到就鬆開他。
紀容與順著樹幹往地上跌落去,大口呼吸,徹徹底底嚐到了死後又重生的滋味。
男人走了。
半晌,紀容與才撐著地麵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表帶戴在手腕上,又將扣子係到頸間,確保身上捂的嚴嚴實實後,才朝著宿舍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