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啊眨,媽媽的心啊魯冰花……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啊……啊……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清幽的音樂中,她有了幾分醉意,沒意識到顧時修悄悄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攬進了懷裏。
她半偎在他懷中,一遍又一遍的吟唱,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她躺在爸爸懷中,爸爸指著遙遠的天際,給她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她因此喜歡了星星,喜歡了蔚藍如海的夜空。
稍大一些,爸爸給她買了高倍望遠鏡,夏日的夜晚帶她露宿山頂,她認識了大熊座、小熊座、獵戶座、知道了十二星宿的故事。
那些美好的光陰啊,這輩子,一去不返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濕漉漉的聲音讓身邊的幾個男人心裏都似飄了一場淅淅瀝瀝的秋雨,活了二十幾年,誰沒幾分傷心事?
她縹緲到似幻似真的歌聲,勾起了他們心底埋藏最深的傷心事,幾個鋼鐵般冷硬的大男人,一邊側耳傾聽,一邊埋頭喝酒,往日濃醇綿厚的酒今日似乎多了幾分辛辣,穿喉入肚,逼得人幾欲落淚。
她在唱歌,幾個男人拚命的往肚子裏灌酒,唱著唱著,她聲音漸小,身子一歪,伏在顧時修腿上睡著了。
顧時修撩了撩她頰邊散落的長發,將她手中的麥克風取下放在一邊。
那幾個男人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把溫雨棉灌醉,把她灌醉之後,好好調侃顧時修幾句。
現在溫雨棉真的醉了,他們反倒沒了話,過了好久,離顧時修最近的元雲澤伸長胳膊拍拍他的肩膀,“修哥,眼光不錯,好好待嫂子,錯過這個村,下個店不好找了。”
“知道。”顧時修抱著溫雨棉站起,“你們玩兒吧,我送你們嫂子回去。”
四個人誰也沒動,目送他抱著溫雨棉離開。
第二天,溫雨棉自宿醉後睜眼,捏著眉心坐起,稍一低頭就發現顧時修正睡在她身邊。
她懵了幾秒鍾,記起昨晚喝醉了,拿著麥克風唱魯冰花,唱著唱著就人事不知了。
這貨又趁人之危!
她拿起抱枕狠狠砸在顧時修的腦袋上,顧時修仍閉著眼,性感誘人的低笑卻從唇角傾瀉。
尼瑪!
這貨醒著還裝睡!
溫雨棉幹脆將抱枕按在他的腦袋上,使勁兒使勁兒按。
顧時修輕而易舉將抱枕掀開,一把箍住她的纖腰抱她入懷,“老婆,你要謀殺親夫嗎?”
“滾!”溫雨棉拎起另一隻抱枕又狠狠砸了他一下,“你別忘了,我們隻是合作夥伴!下次再敢睡我身邊,我閹了你!”
顧時修唇角抽了下。
這丫頭,真是生冷不忌,什麼都敢說。
他將單手枕在腦後,悠悠然開口:“昨晚我送你回房之後原本要走的,是你自己八爪魚一樣纏著我的身子,哭著喊著不肯讓我走,我大發慈悲勉為其難留下了,一晚上溫香軟玉在懷,我坐懷不亂,連點小便宜都沒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還拿東西砸我,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溫雨棉瞪眼。
昨晚她八爪魚一樣纏著的他身子?
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都是那些酒害的!
下次再喝那麼多她就是豬!
她狠狠瞪了顧時修一眼,跳下床,低頭看了看,她還是穿的昨天那身衣服,看來那貨真的還算個君子,沒趁機占她便宜。
她回頭衝他做個鬼臉,鑽進浴室洗漱換衣服。
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顧時修已經不在了,看看時間七點多,傾城珠寶的招聘是上午十點,時間綽綽有餘,她對著鏡子打理了一下,蹦蹦跳跳下樓。
早餐很簡單,麵包加牛奶,顧時修已經吃好了早餐,坐在沙發上敲膝上的電腦。
溫雨棉嚼著麵包看他,“你這總裁助理怎麼這麼閑?你上班不用打卡的嗎?”
顧時修抬眼對上她的視線,“公司不看我工作時間,隻看我工作效果,隻要我做的好,我喜歡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喜歡幾點下班就幾點下班。”
“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溫雨棉撇嘴,騙鬼呢?
“你也可以。”顧時修輕笑,“隻要你做上傾城珠寶的首席設計師,你隻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拿出讓公司滿意的作品,你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完全不受公司約束。”
“真的?”溫雨棉黑亮的眼睛似夜晚繁星,閃閃發亮,“你沒騙我?”
顧時修將電腦合上,放在一邊,走到她身邊,揉了她腦袋一下,“騙你一個小丫頭幹嘛?”
溫雨棉撇嘴,“別看不起小丫頭,我早晚要做上傾城珠寶的首席設計師,你等著瞧。”
“嗯,好。”顧時修點頭,眼中笑意層層蕩開,“我拭目以待。”
溫雨棉吃飽飯,回到房間,從昨天和謝雲璟掃蕩來的衣服裏,選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筆挺的修身褲子襯的雙腿越發筆直修長,上身是雪白的襯衣,領口微張半露弧度迷人的鎖骨,外罩黑色小西裝,長度齊腰,勾勒盈盈腰身,隻手可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