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落楚冠爵的手,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被人擋住去路,抬頭看,居然是溫逸寒。
她盯了溫逸寒幾秒,忽然想到一句話。
前有狼,後有虎。
倏地笑出聲,她回頭看,楚冠爵已經走到她身後。
她往旁邊跨了兩步,溫逸寒直麵楚冠爵。
她彎彎唇角,“真是不錯,一個想讓我做晴人,一個想讓我當玩物,你們決鬥吧,誰贏了,我跟誰。”
“真的?”楚冠爵扭頭看她,神情竟然很認真。
“假的。”她收了笑,漠然道:“我隻是想著,你們鷸蚌相爭,打死一個,隻剩一個,我的日子會好過點。”
如今的楚冠爵與溫逸寒,一個是楚家繼承人,一個手握溫家所有的財富,錢財權勢,平分秋色,當真鬥個你死我活,誰也撈不到好處。
溫逸寒先把目光那個楚冠爵身上移開,落在溫雨棉臉上。
目光梭巡,落在她紅腫的額頭,眼中痛惜若波濤泛濫。
“棉棉……”他走到溫雨棉麵前,忍不住抬手,指尖落在她額上的紅腫,胸膛像是被什麼用力擠壓著,痛到無法呼吸。
在網上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麼驕傲,自尊心那麼強的溫雨棉,讓她如何承受今日的打擊?
派出所有人找尋溫雨棉的下落,終於在七色花找到她。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後悔。
他在溫家十三年,每分每秒,心心念念,想把溫雄打倒,想要得到溫家,想讓季家恢複以前的光耀。
如今,他都做到了,他卻日日夜夜活在毒蟲吞噬心肺一樣的痛苦裏。
沒有一個晚上不夢到溫雨棉,她的笑容燦爛明亮。
那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光芒,沒了她的照耀,他的一切都如一潭死水,沉寂黑暗,冷如死灰。
沒了她,贏了世界又如何?
可是,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依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依然會打敗溫雄,依然會得到溫家,依然會光耀季家的門楣,唯一不同的是,他會做的更好一些,不讓溫雄犯病,保護好老管家和毛團兒不讓他們出事。
溫雄和老管家是溫雨棉的底線,她也許可以原諒他圖謀溫家的財產,卻永遠無法原諒老管家因他而死,溫雄因他而倒下。
他做的太急,留下了太多遺憾。
可笑的是,他竟還妄想得到她。
明知是妄想,卻還無時無刻不在為這個妄想努力著。
看到她被傷害,他又痛又怒。
他想守護她,可他卻是連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的人。
他指尖微微顫抖著,滿目痛恨,隻恨不能以身相代。
寧願被打被砸的人是他,也不願看到那麼落魄那麼狼狽的他。
溫雨棉一顆心絞著勁兒的疼。
她不明白,已經能做到那樣絕情,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痛到極致的目光看著她?
他們現在是仇人!
是仇人!
她躲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就算我曾經錯過,得到的懲罰已經足夠多,如果你們還有一星半點的人性,請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再來糾纏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要見!”
她轉身離開,背影決然,楚冠爵想追,被溫逸寒攔住。
楚冠爵知道既然溫逸寒攔,他肯定走不了,索性抱臂站穩,“她的作品不是我剽竊的,害她身敗名裂的人也不是我,可霸占她家產的是你,害她家破人亡的人也是你,怎麼看,我機會也要比你多一些。”
溫逸寒麵無表情,眼神卻極冷,“她的作品不是你剽竊的,剽竊她作品的卻是你的人,盜用她作品的,更是你的女人,我雖然害她家破人亡,但我和她曾經兩情相悅過,而你,什麼都沒有!”
“嗬……”楚冠爵歪過頭去嗤笑聲,“溫逸寒,你也就從我這裏找點優越感吧,有本事你去找顧時修啊!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已經和顧時修登記結婚了,雖然是假結婚,但不管怎樣說,顧時修現在是她的合法丈夫,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兩個人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假戲真做了,你別說你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