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74章 溫雨瓷,我恨你(1 / 3)

痛恨?

恥辱?

背負?

一個又一個可怕的詞語如同炸彈一樣在溫雨棉頭上炸開,炸的她的靈魂四分五裂。

猶記得,十年前,她才剛剛十歲,軟磨硬泡的讓爸爸陪她去深山裏打獵,遇到深陷沼澤的西陵越,站在山包上,她看到西陵越一點一點被沼澤吞沒。

西陵城明明可以獨自逃生,卻寧死也要拉著西陵越的手,陪著西陵越一點一點在沼澤地中深陷進去。

那一刻,她被深深打動了,她不顧爸爸的阻攔,跑下山包,朝他們兄弟倆跑去。

沼澤地就像一片不動聲色的陷阱,看起來一馬平川,實際上稍有不慎就有被吞沒的可能,爸爸在她身後驚慌失措的叫她,連聲呼喚她回去,她卻不管不顧的衝到他們兄弟倆麵前。

爸爸明知道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還是尾隨她追了過來,用隨身帶著的繩索係在樹上,另一頭扔給半個身子已經陷進沼澤地裏的她。

靠著那根繩子和爸爸的力量,她將西陵越兄弟從沼澤地裏救了上來,彼時西陵城隻剩下一口氣,西陵越卻臉色青紫,連一口氣都沒了。

爸爸疼她,總怕她遭遇危險時不能自救,從她稍一懂事就教她各種急救的辦法,她不顧西陵越滿身髒臭的汙泥,趴在他身上口對口的給他人工呼吸。

爸爸知道剛剛的她九死一生,氣的臉色鐵青,卻仍舍不得罵她,隻能配合她,給西陵越做心髒按壓。

西陵越就像山中生命力最旺盛的雜草,居然被他們父女救活了,她喜出望外,摟著爸爸的脖子又笑又跳。

她和爸爸將西陵城兄弟送進了醫院,幾日調養後,他們兄弟轉危為安。

洗去泥汙,他們兄弟倆的容貌竟是那樣出色,讓人驚歎。

這是她用命救回來的人,她很歡喜,給他們取名西陵城、西陵越。

是!

沒錯!

她忘記問他們叫什麼名字,任性的叫他們她喜歡的名字。

她的母親叫西陵月,她爸爸經常對她說西陵是世上最美的姓氏,媽媽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她要姓爸爸的姓氏,她要叫溫雨棉,那這兩個小哥哥就姓媽媽的姓氏好了,叫西陵城、西陵越。

她從未想過,她小女兒心思的小美好,會成為西陵越恨她的理由。

原來,恨一個人,可以這樣簡單。

心若死灰,她黯然閉上眼。

就讓西陵越掐死她好了,她這樣蠢這樣笨,十三年前就該死了,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浪費糧食浪費空氣!

見她不掙紮不反抗,吭都不吭一聲,西陵越緊扣著她脖子的手忽然鬆了。

用力將她摜倒在地上,扯過一條腕骨粗的鎖鏈鎖上溫雨棉的脖子,將她用力推進鐵籠。

粗糙的鎖鏈磨的肌膚生疼,溫雨棉趔趄著摔倒在鐵籠裏,鐵鏈發出刺耳的嘩啦聲,西陵越撕開一袋狗糧,揚手將狗糧劈頭蓋臉灑在溫雨棉身上,眼裏燃著憤恨惱怒的光,“溫雨棉,以後你就是我的狗,隻能戴狗鏈睡狗籠吃狗糧,我要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樣一樣都討回來!”

溫雨棉不說話,隻是蜷縮著身子,將臉埋在雙臂間。

恨就恨吧,死就死吧,她生無可戀,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溫雨棉不說不動,西陵越一腔仇恨無數發泄,隨手抓起桌上的東西乒乒乓乓朝溫雨棉身上砸去。

有尖銳的裁紙刀,也有青銅的鎮紙,有的打在身上如雪花飄落,也有的割破肌膚,刺骨的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