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修帶著她走過去,幾個男人沒和顧時修打招呼,齊齊笑著叫溫雨棉嫂子,溫雨棉又著實囧了一下。
顧時修笑著介紹,“狐狸幾個你都見過了,那個沒見過的是夙辰,你叫他阿辰就可以。”
溫雨棉聽說過夙辰,他是顧念從路邊撿回家的棄兒,顧念一手撫養成人,和顧時修、謝雲璟一起長大,感情非常親厚。
從她認識顧時修到今天這段時日,夙辰一直在國外,耳聞已久,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麵。
夙辰看了溫雨棉一會兒,目光微微訝異,“嫂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誒!你找抽呢?”站在他身後的謝雲璟沒正經的將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自家嫂子也搭訕,還搭訕的土到掉渣,我都看不下去了,修哥,別客氣,抽他,我保證不攔著!”
“滾!”夙辰用手肘鎚了他一下,“我說認真的,我肯定見過嫂子。”
謝雲璟嬉笑,“你要夠膽子,就說你在夢裏見過。”
夙辰回頭作勢要去掐他的脖子,他笑著躲開,拿起球杆,招呼溫雨棉,“嫂子,過來來幾杆。”
溫雨棉在家躺那麼久,早躺的骨頭發黴了,見到玩兒的,眼睛都比平時更亮幾分,聽到謝雲璟招呼她,也不扭捏,閃掉外套,走到台球案前,拿起另一隻球杆。
夙辰看到她拿起球杆兒的瀟灑樣兒,終於想了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去年我們在廬山見過……”
溫雨棉拿著球杆一怔,抬頭看他。
她記起顧戰傑說在廬山見到過她,既然夙辰是顧家的養子,大概那天他和顧戰傑在一起吧?
她實在沒印象了。
但……既然顧戰傑見到了她和溫逸寒在一起,想必夙辰也看到了吧?
想到溫逸寒,心裏一陣毫無預警的痛楚猛的泛上來。
有種痛苦是刻在骨子裏的,即使平時刻意遺忘,可在不經意間被人提及的時候,是自己根本不能遏製的疼痛。
她一時陷入往昔的回憶裏,不能自拔。
對那個在廬山腳下,因為一支冰激淩和男朋友不可開交,在半山腰上又為了一個拾荒的老人,不惜弄髒自己衣服的女孩兒,夙辰印象深刻,於是雖然隻有短短一麵,又時隔那麼久,他還是想了起來。
心下有些訝異,歪頭看了顧時修一眼,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
雖然去年隻是匆匆一麵,但他看得出,溫雨棉和她男朋友感情很深,這才多長時間,那個在廬山腳下和男朋友鬧著要冰激淩吃的小丫頭,怎麼就變成他嫂子了?
謝雲璟沒看到溫雨棉突變的臉色,忙著和夙辰調侃,“去年見了一麵,到今天還記得,你該不是當時就對嫂子一見鍾情了,直到現在還惦記著吧?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我們老大的醋勁兒是很驚人的,你一定不要錯估了,不然你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沒,我遇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他男朋友鬧別扭,那小脾氣……”他嘖嘖兩聲,細長的眼睛掃了溫雨棉一眼,隱隱含著防備和警惕,“我可消受不起。”
看到他這樣提防的神情,溫雨棉覺得好玩兒,剛剛還因想到往事而刺痛的心反而釋然了。
這是怕顧時修被她這個壞脾氣的女人給騙了嗎?
她看著夙辰,粲然一笑,“是啊,我脾氣壞的要命,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沒在你們家老大麵前裝,你們家老大被我欺負的不行了,可他就是喜歡我,挨虐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