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溫雨棉進門,溫雨棉與他錯肩而過。
順子不放心,又探頭往屋裏看。
沈劍秋皺眉吼他:“沒你們的事,趕緊滾!”
順子縮縮脖子,抱緊背包,和同伴一起跑了。
溫雨棉一眼看到渾身是傷的路放堯,驚叫了聲,衝過去,在路放堯麵前蹲下,“放堯哥,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路放堯笑笑,“都是皮外傷,杜文琳呢?”
“被顧曉抓住了,人在外麵。”溫雨棉的車停在工廠外麵,杜文琳見勢不妙,拔腿想跑,被顧曉帶來的人,抓個正著。
溫雨棉看到杜文琳出現在這裏,心裏已經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沒想到,杜文琳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打傷路放堯。
“放堯哥,我送你去醫院。”她抓住路放堯的胳膊,攙扶起路放堯。
路放堯身上的傷,的確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但他今天實在瀉的太厲害,虛弱的一動就眼前發黑,隻得將身體靠在溫雨棉身上。
他歪頭看了眼靠在溫雨棉身上的身體,自嘲的笑笑,“把你衣服弄髒了,從小到大,我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溫雨棉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
路放堯搖頭笑笑,在溫雨棉的攙扶下走出房門,看到被兩個年輕男人反扭了雙臂壓製住的杜文琳時,眼中頓時閃過幾分冷厲的戾氣。
嗬!
很好!
他活下來了,所以,她死定了。
溫雨棉扶著路放堯朝車邊走去,被沈劍秋叫住:“誒,二位,稍等!”
路放堯回頭看他。
沈劍秋指指被按倒在地上的順子幾個,表情不羈痞氣,漆黑眼中卻泛著森冷寒芒,“路少,咱們說好了的……”
順子幾個拿了錢,原本想按照沈劍秋的指示,風緊扯呼的,隻可惜,他們跑的慢了些,剛好和溫雨棉撞了個正著,被顧曉帶來的人,全都摁趴在地上。
路放堯掃了順子幾個一眼,對溫雨棉說:“放了他們幾個吧。”
“為什麼?”溫雨棉不解,“他們不是和杜文琳一夥兒的嗎?”
“先把他們放了吧,回頭我再和你解釋。”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一次,為什麼這麼大氣,居然願意放過這幫助助紂為虐,傷害了他的混混。
“好吧。”既然事主不追究,溫雨棉衝顧曉擺了擺手。
顧曉會意,命令手下放了順子幾個。
順子抱著背包,驚疑不定的看看路放堯,又看看沈劍秋。
沈劍秋不耐煩的皺眉,“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順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抱著背包一個哆嗦,轉過身去,拔腿就跑。
路放堯情不自禁的笑了下,瞥了沈劍秋一眼,“我看你不是普通人,我不明白,你帶著幾個這樣的兄弟, 能做成什麼大事?”
氣質這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雖然沈劍秋穿了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夾克衫和休閑褲,可依舊遮不住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
那是被歲月沉澱過的一種上位者的氣質,盡管他此刻的衣服不華貴,亦沒有奢侈品的襯托,可依舊改變不了,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與矜貴。
沈劍秋痞笑了下,“我就是帶著弟兄們混碗飯吃,原本也沒想做成什麼大事。”
“嗬!”路放堯輕笑了下,沒再說話。
溫雨棉攙扶著他,坐上汽車。
扶他做好,溫雨棉問他:“杜文琳怎麼辦?”
“把她扔到夜酒吧,”路放堯閉上眼,淡淡說:“丟在門口就好,有人會收拾她。”
“好。”溫雨棉看向顧曉,顧曉衝她點頭示意,他已經收到。
把路放堯送到醫院,先處理完身上的傷口,醫生又給他做了詳細檢查,下了醫囑單。
片刻後,一個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年輕護士,推著治療車,推門而入。
車上擺著液體、酒精、止血帶等物品,溫雨棉問:“是要輸液嗎?”
“對,病人因腹瀉造成脫水,要補液。”女孩兒抬眸看了溫雨棉一眼。
她戴著口罩,看不清楚五官,隻能看到整齊的黑色流海兒下,水靈的大眼睛,又黑又亮,握著液體的十指,水蔥般纖白,格外漂亮。
她將液體掛上,拿過路放堯的胳膊,紮上止血帶,消毒排氣,去掉針頭上的保護帽,抓著路放堯的手,用力紮下去。
一針,沒有回血,重新紮。
兩針,沒有回血,重新紮。
三針,依然沒有回血,她又要重新紮。
溫雨棉實在沉不住氣了,伸手擋住她,“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