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其他門派的十來個人站在一起,大多神情嚴肅地望向島上。
餘九誌在這時站了出來,說道:“一路過來,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先在村裏休息,明天再開始考核。島上還有人家,今晚就借住了。看見島上那座山了嗎?那就是我們明天考核的地方,察地脈,斷龍氣,有在斷陰穴方麵有專長的人,拿出你們的本事來,現場點幾個風水穴來看看。”
餘九誌一開口,一行人就都向他望來。即使是來島上,他今天也是一身西裝革履,仿佛立在風水界的神壇上,神態威嚴,不苟言笑。
其實,不隻是餘九誌西裝革履,站在他身邊的兩名五十多歲的老者也是一身正式的西裝。這兩人身量都是中等,同樣的威嚴氣質,一人高些,一人矮些。
高的是玄門四老中曲氏一脈的曲誌成,他鼻梁上架著眼鏡,臉闊目明,看人目光放得很遠,仿佛沒人在眼裏。
矮的是玄門四老中王氏一脈的王懷,他笑起來眼睛眯著,和藹慈祥,但卻叫人捉摸不透的高深。
兩人站在餘九誌身旁,都是負手而立,看著這些來參加考核的小風水師,一副大師氣度。而餘九誌三人身旁,冷家老爺子也戴著副眼鏡,卻是穿著一身爬山的白色運動裝,看起來就像是早晨在公園打太極的老人家,身健體壯,麵色紅潤,帶點書香門第的氣質,拄著根龍頭拐,威嚴裏帶著點文人氣。
四位老人站在一起,雖說是衣著風格各有不同,但都各有各的威嚴氣度,令人一眼就頓感壓迫,仿佛麵前的是難以逾越的厚重大山。
然而,正是在這樣的陣容裏,一身老頭衫大褲衩,腳下穿了雙不搭調的球鞋的矮小老頭兒,便顯得極為突兀。他就站在餘九誌身旁,非要跟他並肩而立,同樣負著手,甚至抬腳把旁邊的曲誌成往旁邊踢了踢。
在玄門弟子眼裏,張中先脾氣怪,性子倔,而且這副不修邊幅的打扮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
曲誌成西裝革履的,看張中先的球鞋踢過來,頓時皺著眉頭嫌惡地往旁邊讓讓,曲氏一脈的弟子都露出怒色,但張氏一脈的弟子則嘴角抽笑。
現如今仁字輩以上的弟子都知道,曲誌成原不在玄門四老的行列裏,他是十多年前,唐宗伯失蹤後,餘九誌出來主持玄門事務,又提拔上來的一個人。原本,餘九誌是四老之一,現在他列在其外,儼然以掌門自居。
看著餘九誌威嚴的氣度,有一些人便露出敬畏和羨慕的眼神。不光是那十來名其他門派的人,就連玄門的弟子,也流露出這種神態。
唐宗伯失蹤十來年了,十來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從小入玄門,修習玄學易理,出師收徒。因此這十來年裏,許多年輕的玄門弟子都沒見過唐宗伯,他們隻從各自師父那裏聽說過,他是玄門的已故掌門,而先如今的玄門,雖說新掌門未立,但在眾人心裏,餘九誌就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