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電話一接起來,那頭便是劉板旺激動的聲音,“大師,您看今天早晨的周刊了麼?餘九誌有回應了!”
夏芍目光一變,立馬派了名弟子去買周刊,周刊買回來以後,一群人呼啦一聲圍上來。
餘九誌確實有回應了,但他的回應出人意料!
香港第一風水世家,餘家在周刊上發表聲明,對近期聲稱自己是張氏一脈弟子的夏芍,在雜誌上的“指點”表示意外,本著同門切磋的初衷,和維護餘氏一脈聲譽的願望,餘九誌表示,將於三天後邀請全港政商名流出席晚宴,並邀請夏芍現身前來,兩人當眾切磋玄學,孰勝孰負自有公論。
張家小樓裏,一群人沉默了好長時間。夏芍這兩天在雜誌上公開叫板四大風水家族,本來是想臭一臭餘九誌的名聲,動搖一下他第一風水大師的地位,等他忍無可忍,將他逼來這裏,在這處偏僻的地方清理門戶。
但誰也沒想到,餘九誌的反應竟然不是暴怒,而是約戰?
“切磋?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光明正大了?”張中先哼了一聲,斷言道,“有陰謀!一定有!”
溫燁在一旁踮著腳看夏芍手裏的雜誌,“怎麼就餘老頭有反應?其他三家呢?”
“冷家一直不出聲的。曲王兩家是不是看曲峰和王洛川在我們手上,不敢輕舉妄動?”
“餘九誌是沒人幫忙了,這才想出這麼個辦法來?想憑著他大半生的經驗,讓師叔在人前出醜?”
海若和趙固兩人猜測道。
“不可能!”張中先一擺手,“他要是不知道芍丫頭的本事,倒還說得通,可他上回傷在芍丫頭手上,現在胳膊都廢了一條,怎麼會光明正大地約戰?”
唐宗伯在一旁笑了笑,“約戰之時一種手段。他當年也約我比試,背後還不是留了暗手?這次怕不是故伎重演吧?”
一屋子人討論著,夏芍卻沒開口參與。她也覺得這事有蹊蹺——邀她三天後出席政商名流的晚宴,當眾切磋?
聽起來倒是挺有趣,可對方是餘九誌,這老頭心眼小,好麵子,上回又是傷在她手上的,他怎麼會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再跟她比一次?
而且,比什麼?周刊上並沒有說明。
更要緊的是,餘九誌對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懷疑?上回在他麵前露了一手,為的就是騙他將最後一次天眼用掉,他到底開過沒?
這時,唐宗伯笑了,“我太了解他了,這絕對是一場鴻門宴。小芍子,這場約戰師父不建議你去。如果你一定想去,咱們要從長計議。”
“師父怎麼就知道這場約戰對我們來說是鴻門宴,對餘九誌來說就不是?”夏芍這才笑著抬眸看向唐宗伯。
屋子裏的人都是一愣,夏芍卻莫名放下雜誌,轉身道:“師父,我先回房一下。”
說完,她就轉身上樓了。
這舉動讓張氏一脈的弟子都看不透,唐宗伯卻是猜出來,她必定是上樓開天眼去了。徐天胤跟在夏芍身後上了樓,陪她一起進了房間。
一到房間,夏芍就走去了窗邊,果真開了天眼。
她望向的地方正是玄學協會的方向,那裏是餘九誌等人平時坐館的地方,但目光在裏麵掃了一圈,夏芍去沒有發現餘九誌的身影。她隻得將天眼收回,又換了一個方向看去,那裏是餘家的大宅的方向。
自從天眼的能力進境之後,夏芍為了方便自己觀察,早就把餘王曲冷四家的住所打聽清楚了,此時用天眼望去,不過是轉了個方向。
眼前現代化鋼鐵叢林般的城市畫卷般鋪開,夏芍很快找到了餘家大宅的位置。凝神望進去,見餘九誌坐在書房裏,一條胳膊僵直地垂著,另一隻手端著茶杯,對麵沙發裏坐著名年輕人。
男人二十五六歲,身量中等,頭發和眉毛十分的濃密,眼下卻有很濃重的青色。最重要的是,他一身白衣,藍褲,胸前掛著一串彩珠子串成的掛鏈,打扮十分的東南亞風情。
夏芍目光一凝,頓時蹙眉!
這人她昨天還在天眼裏看到過!
通密的弟子,降頭師,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