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新聞發布會在香港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意味著十多年來,香港四大風水家族一夜之間散的散,隱退的隱退,已經沒有所謂的餘王曲冷了。
而造成這一局麵的,正是曾經的第一風水大師,唐宗伯的歸來。
但凡有些閱曆和頭腦的人,都能猜出這四大家族的結局必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但媒體沒有報道,唐宗伯也沒有召開記者會。
活到他這把歲數的人,又經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對名利、對輿論,早就看得淡了。再大的新聞,再大的消息,對許多人來說都隻是別人的故事,隻是生活的調劑。或許這一段時間關注,但很快就會從興致勃勃,到平淡,再到見慣不慣,最後接受。
就像當年唐宗伯失蹤,餘九誌取代他的時候一樣。
而今,不過是舊事重演。隻不過是故事裏的人,變了變而已。
唐宗伯隻是對外宣布重新接管老風水堂,便再沒多說一句話。他隻是與以前的故友們聚了聚。
這些人裏,有三合會的老當家戚老、香港政商兩界的老人們。唐宗伯離開的時候,這些人並不是每一個都那麼成功,但如今,他們都是極有影響力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商界的老人們,莫說是在香港,就是在華爾街,也是有不少人很有分量的。可謂跺一跺腳,世界經濟都要顫一顫的存在。
唐宗伯與老友們見麵的時候,不免被媒體們拍到。民眾在震驚著這位老人深厚的人脈和影響力的時候,在猜測著香港風水界會怎樣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唐宗伯身旁總有一名男人跟著,不知什麼身份,而當初傳言是他的嫡傳弟子的那名少女風水師,卻再沒出現過。
這名少女風水師,起初民眾的目光和興趣都在她身上,可是餘家的約戰時候,因為唐宗伯的歸來,因為當年真相的突然揭開,發生了太多的事,將民眾的注意力轉了開。等再有人想起這名少女的時候,她卻已經不見了。
無論是唐宗伯身旁,還是媒體的報道,甚至連她最初出現在民眾麵前的那本雜誌上,都沒有了她的消息。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她人呢?
她去上學了。
不會有人知道,這名少女不僅僅是風水大師,她還是名高中在校生。
夏芍本是轉學來香港讀高三,但因為李家和玄門的事,她耽誤了近兩個月的課程,一直在跟學校請著假。
這段時間,她雖然是一有時間就會翻翻課本,利用晚上睡前的時間在複習功課,但這跟天天在學校裏讀書來說,效果自然是天差地別。
夏芍有前世的基礎,但高中的課程並不容易,而她的目標是京城大學。這是當初在十裏村周教授走時,她答應過周教授的,也是她轉學來香港之前,答應過柳仙仙、苗妍和元澤的,她等著跟老教授和朋友們相聚,自然不能食言。
玄門的事,並不是說清理完門戶就所有事都算解決了的,弟子們的適應期,風水堂、命理堂、問卜堂、相堂這四大堂天天都有人,而且廟堂裏每天祈福求簽的人更多。而玄門卻清理了一大半的人,坐堂的弟子夠不夠用,民眾能不能適應,都是個問題。
但這些事夏芍都不管了,她拍拍手,把事情都交給師父和師兄,而她要上學。
考生最大!
當然,這隻是夏芍的借口。她其實隻是懷念以前的生活,學校、公司,偶爾給人看看風水,積累一下人脈。她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才三個月沒讓她過,她就有點懷念了。
反正師兄的假期到聖誕節,他還會在香港待兩個月,讓他陪在師父身邊就好。
至於街頭上的那些報道和議論,夏芍都沒放在身上。
輿論而已。她心中在醞釀著的事,足以掀起一場更大的輿論風暴。
總有她站在世人麵前的時候,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
車子停下,夏芍拉著小行李箱站在了氣息古老莊嚴的校園前。來往的行人無不回頭看一眼,為少女的容貌和氣質。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隻是看她抬頭望了望晴好的天,一笑,走進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