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興你還有自知之明。”夏芍頭也沒回。
展若南怒了,“喂!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想打架?出去幹一架!我奉陪!”
“你除了打架還能記著什麼?那晚招靈的時候,答應過什麼還記得麼?”夏芍頓住腳步回頭問。
展若南一愣,“你是說童童?我找人在查了。”
“不用查了,已經查到了。”夏芍說完就進了求簽求符的廟堂裏。她表示要給童童求張平安符,曲冉頓時便把剛才自己求的符拿出來,說是要給童童。展若南則表示要帶夏芍去後頭見一下唐宗伯,再向他求道符。
夏芍頓時無語,她今晚回去要說說師父,以後別隨便什麼三合會的晚輩來拜望他,他都給人畫符。
外頭不知多少政商名流花三五十萬也請不動他老人家畫張符,他送給展若南,這幫不良少女把手上的符當紙,要多少有多少。
夏芍來到廟堂,裏麵是專門給人求簽請符和做祈福道場的,周末來來往往全是求簽請符的人,堂裏由一名師父帶著,兩名弟子在給人解簽,兩名弟子畫符。
那名師父坐在輪椅上,正是清理門戶那天那名叫阿齊的弟子的師父。
他原本是王氏一脈,並非王懷的族人,但他也姓王,名叫王守仁。那名叫阿齊的弟子,姓周,全名周齊,正在今天堂裏畫符的弟子中。
夏芍之所以非要來這裏請符,而不是自己畫,她其實就是想看看弟子們畫符的功力怎麼樣。堂上一眼望去全是黃色的紙,上麵用毛筆朱砂畫著叫人看不懂的符。不懂的人進來一眼看過去,定然要以為這些符都是可以請回去用的,但夏芍看過一眼之後就明白,這裏麵的符,並不是所有都有效果,因為有一些是失敗品。元氣不暢,且沒有一氣嗬成,而且有些根本就沒有元氣,看起來是完全為了練習符圖而畫的。
符被放了三堆,完全不能用的堆在一張桌子上,有一些元氣的放在中間,隻有那些畫成功了的才會掛起來。
夏芍垂眸一笑,往桌旁走去,在那一堆不能用的符裏挑挑揀揀,笑道:“我要求張平安符,這裏麵哪張是?”
周齊正埋頭畫符,夏芍看著他這張符畫得還不錯,就差最後收尾。但被她這麼突然一打斷,最後一筆元氣一滯,很遺憾地失敗了……
周齊明顯很痛心,畫符考驗得就是精神集中和注入元氣時,對元氣的控製。他偏偏脾氣有點急躁,畫符是他最不擅長的。今天畫壞了好多張了,旁邊桌子上那一堆,有一大半是他的失敗戰果。好不容易這張要成了,被夏芍一打斷,生生給毀了,周齊怎能不惱?
夏芍看他臉色都沉了沉,喘了好幾口氣,但抬眼的時候已經壓了下去。周齊沒說什麼,隻是起身走到掛起來的那些符旁邊,找了張平安符遞給了夏芍,“這張是平安符。”
夏芍挑挑眉,內心對周齊不糊弄人的表現還算滿意,但他的脾氣顯然還得再練練。於是,她一笑,並不接這張符,“我問你那張桌子上的,你給我來這裏找幹嘛?是不是你們掛起來的賣得貴?我不要貴的,就要那張桌子上的。”
周齊一愣,但並不意外,顯然這種人也不是第一次遇見,“小姐,請符當然是請有用的。那張桌子上的不能用,我挑給你的你可以放心用。”
夏芍卻不領情,“不能用?你不會是糊弄我吧?不能用的,你們擺在這裏幹嘛?”
“那是我們練習用的。”周齊一聽夏芍說他糊弄人,頓時壓了壓火氣,耐著性子解釋。
“練習?也就是說你們是學徒?還沒出師就出來賣符給我們顧客?喂!你們當我們這些顧客是給你練習用的?”
“你!”周齊皺眉。
“出什麼事了?”這時,王守仁發現了這邊的爭執,轉著輪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