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18(1 / 3)

阮糖整隻草泥馬都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此時,她體內的程序跑至新的節點,湧現出新的數據。

【觸發關鍵節點】

【由於係統草泥馬的科技程度遠超該世界,為保證關鍵事件不被係統草泥馬擾亂,暫時限製係統草泥馬一切功能,係統草泥馬將被迫進入癱瘓狀態,所有技能都將失效】

於是,阮糖隻來得及對謝如琢說一句“哥哥,我被迫癱瘓了”,便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了。連眨眨眼轉轉眼珠子都辦不到。

謝如琢摸了摸阮糖的頭,朝教室走去。

夜風輕輕地將門縫吹開了些許,透過門縫,他的目光穿過被燈光照亮的濛濛細雨,對上一雙無助而傷痛的淚眼。

她正祈求地看著他。

而他一步一步走近。

細細密密的雨絲飄落在他身上,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像是名士在閑庭信步。

在這一刻。

他沒什麼感覺,內心沒有正義的憤慨,也沒有道德的譴責,像是一汪水一樣平靜。

俞江孜的眼中,卻升起了希望的光。

阮糖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她生前看到的那些流言因今日而起。她不是一個信仰正義的人,也分不出心神去憐憫被欺負的女孩兒,她隻想到了生前從網絡上曝光的大量醜/聞中看到的謝如琢的遭遇,迫切地想要張口想要阻止他。

別去!

這也許是你一生悲劇的開端!

我們避開它好不好?

忘了拿傘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在路上買一把!

……

內心有太多的話沒有出口,隻能焦急地望著他那離補習教室越來越近的瘦小身影。

俞江孜眼中的光越來越亮,聲音越來越急切。

“救我!救我——”

一聲又一聲,伐踏著她的斯文男人此時臉上青筋暴突,原本偏白的皮膚都泛出野獸的紅暈。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看向門口。

門被一個瘦小的學生推開,微冷的夜風從外麵灌進明堂堂的教室。

是那個平時孤僻寡言、和班上所有人都合不來的男學生。

哪怕過去兩周似乎有所改

變,他依然是孤僻的、不愛說話的,性格依然不討喜。就算不再是被所有人欺負的對象,他也從不答應同學的邀約,並沒有十分融洽的同學關係。

他沒有十分要好的同學。

就算有也沒關係。

不過是一群毛孩子,天才如他,自然知道怎麼操控這些涉世不深的學生。

因此,梁老師非但不慌,反而嚴厲地盯著他,“滾出去!”

謝如琢沒打算救俞江孜,他隻是淡淡地說:“我忘拿傘了。”

而後,他越過光腚的梁老師,不緊不慢地走到窗前,從防盜網上支棱著的木板上拿起一把傘,又不緊不慢地走向教室門口。

俞江孜眼中的光開始寂滅,她閉上了眼,在這一刻,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這是一件醜事。

她好想有個人救救她。

她不斷地呢喃,“求你,求你救救我,謝如琢……”

聲音越來越沙。

但她沒想過,梁老師是一個成年人,謝如琢隻是一個瘦小的初中生,一個初中生,要怎麼和一個成年人抗衡?

梁老師並沒有把謝如琢放在眼裏。

他隻是厲聲道:“拿了東西就趕緊滾!今晚的事,敢泄露一個字,我讓你在學校混不下去!”

謝如琢沒理他們,越過他們走了。

在這時,俞江孜和梁老師都意識到——他可能真的是一個有問題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他是如斯平淡,沒有任何恐慌,平靜得令人有些滲然。

走了沒幾步,他在廊簷下回頭,問俞江孜,“要我幫你報警嗎?”

俞江孜知道此時的自己和梁老師什麼狀態——早在謝如琢回來之前,醜事便已發生,是無法改變無法挽回的了。在這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謝如琢回頭的那一瞬,梁老師的狀態竟越發勇猛,一絲兒沒停地加緊了進攻。

她看不見梁老師臉上的貪婪、饜足、得意之色。

她隻是咬緊牙不敢溢出那因持續不斷的撕裂產生的痛苦而破碎的音節,眼淚糊住了她的視線,聽見報警二字,她下意識地搖搖頭,嘶啞而崩潰地哭喊:“不要——”

在這時,謝如琢點點頭。

本來要走了。

但身後俞江孜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梁老師卻越來越猖狂,“你去報警!你去報!老子等著!你看看她父母是恨我還是恨你!”

在這時,謝如琢想起了他的母親。

那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他的母親知道他的天賦,從來不肯遏製他的發展,反而盡一切努力去培養他。他曾經和她交流過社會運轉的規則。

他的母親說:“有時候,你知道規則是這麼運轉的,並不意味著你要去違反它才算得上明智。存在即有道理。規則的存在,譬如法律、社會道德,其實都是大家共同約定的規則,隻有大家都遵守、維護規則,我們的生存環境才能更安定。規則的產生,說到底,也都是為了更好地生存。毛之不存,皮將焉附。假如大多數人都藐視規則,那這世界將是怎樣的一個人間煉獄?”

他知道他應該做點什麼去救俞江孜,但他不是很想救。

可比起俞江孜,他更討厭梁老師。

於是,在梁老師凶狠得意的目光中,舉著傘的少年在雨中停頓了幾秒,又去而複返。

梁老師雙目出現震驚之色。

下一瞬,瘦弱的少年收起傘,鋒利的傘尖掠向他的雙眼。

梁老師不得不躲。

他甚至來不及拉上褲鏈,就抓住了少年的傘。

雨越小越大,從羊毛細雨,漸成滂沱之勢。

逃脫梁老師桎梏的俞江孜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雨水重(zhong)刷下,斑駁的紅與白蜿蜒被稀釋,滴落在庭院的水泥地板上。

像是一曲破碎而無助的哀歌。

謝如琢的拳腳落在梁老師身上,跟撓癢癢一樣,他被這個撕開了麵具的男人一把摜在牆上。

緊接而來著,是左右開弓的兩個巴掌。

少年白皙精致的臉蛋驀地紅腫起來,木木的,隱約有些刺痛,耳朵“嗡嗡”的,連教室外“嘩啦啦”的雨聲都變得有些隱約。

就在梁老師要有下一步動作時,謝如琢用盡全身的氣力,一腳蹬在他尚且怒氣勃發的第三條腿上。

梁老師捂腿痛苦地口申口今一聲,謝如琢當即拿著傘跑出教室。

梁老師

緩過一陣勁兒,目光凶戾地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