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ss=""> 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隔著獵獵的風,寧和與那隻有些茫然地回過頭來的怪物對視著, 看見它黑色虎臉上浸透了血, 還在瀝瀝地往下滴。
我要將這顆頭斬落, 寧和想。她抬起了手中之劍。
這柄劍是無形的,揮出去便化作了一陣帶著涼意的風, 帶著破曉般朦朧的光亮, 穿過肆虐的狂風向前蕩去。
那怪物站在原地愣了愣,他起初似乎什麼也沒能感覺到, 直到那抹光逼至近前後方才勃然色變,背後雙翅猛地炸開,倉皇卷起數道風卷攔在身前便掉頭便朝天空中飛躥而去。
劍光輕盈地穿過風卷, 就像春風穿過柳葉那樣, 無聲無息追著怪物背影而去。即使那怪物拚命地扇動雙翅, 卻又如何能快得過一抹無形無物的光呢?眨眼間, 那光貼近了,像方才穿過風卷那樣輕輕地沒入了它的背脊。
“唳!!!”
半空中的怪物隻來得及慘叫了一聲, 便跌落了下來, 砸在地上一聲悶響,一動不動了。直至落地之後, 它的身體才忽地斜分作兩段, 斷口處整齊無比, 腥臭血汙嘩啦流了滿地。
它死了。
寧和一劍揮出,便躬著身猛地咳嗽起來,口中鮮血順著唇邊不斷溢出。
她感覺得到,自己方才那一劍將怪物斬斷後就消散了。此劍乃是她胸中之氣所凝, 氣散了,便再也無法支撐她繼續站起。寧和勉強立了片刻,身形一晃,跌坐了下去。
她想去看一看杏娘,可她傷得太重了,一動也動不得。
那怪物死後,天上狂風便停了,沙土樹枝等物掉落下來,劈裏啪啦像下了場雨。
然而不知為何,天空中的陰雲卻並未散去。寧和望著天,心中隱隱不安。
遠處,許多女學生跑了,也有躲在屋內的。有個膽大的聽見風停了,悄悄伸頭出來看,等了會兒見外頭沒什麼動靜,竟推開門跑了出來。
“山長……山長!山長可安否?”那女學生衝到寧和身旁,急著想要將她扶起。
可伸手一觸,竟發現寧和身上數處骨斷、好些已外戳至皮肉,人更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要不好,駭得一下子哭了起來。
寧和看她的臉,記起她的名字,勉強提起一口氣道:“婉君,你……替我去看看杏娘,她還……活著嗎?”
那名叫婉君的女學生慌忙抹著淚,連連應道:“是,是,我這就去!”
寧和以肘拄地,幾次將要伏倒在地,可心中掛念,硬是撐住了,眼睛望著那方,想知道結果。
那婉君也不過十來歲年紀,平日算是個膽大的,卻也哪裏遇到過今日之事,此時六神無主、慌裏慌張地去找人,左顧左盼好一會兒才看到倒在樹下的杏娘,急匆匆奔過去,半途還跌了一跤。
“杏娘……杏娘……”婉君撲到杏娘身旁,邊哭邊喚,顫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伸手往她鼻端探去,稍頃之後如釋重負:“還活著,活著,山長!杏娘還……啊!!!”
寧和喘著氣,聽見婉君的叫聲心中一緊,連忙抬頭看去。一看之下,卻是呼地鬆了口氣。杏娘還活著,至於來者——
“啊!!大蛇!!”婉君驚叫著一骨碌爬起來,也顧不上杏娘了,掉頭就朝屋中跑去:“有大蛇!!”
這姑娘慌不擇路,險些摔下石梯去。然而從牆角鑽出的黑色大蟒卻看都未看她一眼,徑直朝著寧和的方向爬來。
比起二十年前初見之時,這黑蟒如今長大了一圈,粗若水桶、長更有十數米,已是條名副其實的巨蟒了。
黑蟒遊動起來甚快,轉眼間就到了寧和身畔。它太大了,尋常昂著頭就有人高,寧和半趴著,隻能看見它腹前排排黑油油的鱗片。
黑蟒在寧和麵前停下,吐了吐蛇信,忽地俯身下來,黑梭梭的大腦袋貼在地麵上,一對幽綠蛇瞳湛然有光。
寧和微微抬頭,低咳了兩聲,蒼白若紙的臉上露出個笑來:“咳……蟒兄,未曾想,竟還能與你再見上一麵。”
黑蟒口不能語,一張蛇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它隻靜靜望著寧和,片刻後將頭往前拱了拱,冰涼的皮膚輕輕貼上寧和的臉頰。
寧和有些驚訝。相處多年,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黑蟒有如此類似情緒流露的表現。往常蟒兄雖靈慧,似能聽懂她所言,卻從未與她有過什麼親近交流之舉,更常不告而別,一人一蟒之間更像應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