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司的右眼受傷了。而且受傷的原因, 居然和自己有關。
祈音的腦子嗡的一聲當機了。她一直都知道的場一門身上的詛咒,也知道他在繼承家主之位後右眼會遭受危險,但她對他的實力太自信了, 從未真正想過有一天他會失去一隻眼睛。
……該不會是她前陣子的話一語成讖了吧?
掛掉七瀨的電話,祈音麵色凝重, 赤腳站在走廊上。
綾香小心詢問:“家主大人, 您要……去的場家看看嗎?”
要去嗎?
祈音臉色的十分難看:“又不是同盟了,哪有這麼晚跑去的場家的。”
綾香遲疑:“但是…………”
但是什麼, 綾香沒說明白, 但祈音自然懂得。
的場靜司那邊的情況, 實在是令人擔憂。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祈音都被他氣死了。她咬了咬牙,快步回到房間裏,脫下舒適的長袍, 隨便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
“走, 去一趟的場家。”
西山院家距離的場家開車近三個小時,待祈音趕到的場家時,已經過了淩晨兩點了。
心中焦急, 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她匆匆忙忙地行走在空蕩無人的後院裏,一邊趕路一邊在心中唾罵:
的場家的同盟都是一些什麼沒眼色的家夥,一門之主受傷,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居然都不來看望一下?
越想越覺得的場家庇護了一群沒良心的廢物, 祈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腳步也越來越重。
但在等她趕到的場靜司亮著燈光的臥室時,還是放輕了腳步,抿緊了唇站在門外。
透過紙拉門, 她能隱隱約約看見屋內的兩個人影。
一個坐著不動的影子應該是他。
那另一個和他幾乎交疊的影子呢?
是醫生?是仆人?還是說是……
管不了那麼多了。來都來了,不管裏麵正在照顧他的人會不會是她不想要見到的原道杏,她都必須親
眼進去看看他的情況。
祈音深呼吸一口氣,輕手緩慢地拉開了門。
屋內,一身黑色長袍的的場靜司正閉眼坐在被褥裏,任族內的醫生為他清理傷口。
醫生祈音認識,他是一名年長的老者,是的場一族內最好的醫生。
下意識的,祈音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在看清的場右眼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後,她瞳孔一顫,不可置信地張開了口。
猙獰的傷口從他額頭一直蔓延到了顴骨處,細細密密的縫了十幾針。
但就算已經縫好針,傷口的模樣也依舊可怕,她能清楚看見針線下,依舊外翻的血肉。
“…………靜司。” 她顫抖著開口。
的場靜司聽見她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閉著的左眼。
他怔愣了一瞬,彎起唇角道,“哦呀,這麼晚了,你居然來了呢。”
“……我接到七瀨的消息,來看看你。”
她走過去,避開醫生,在他的被褥旁邊的榻榻米上跪坐下,問,“縫了多少針?”
“大概二十幾針吧。” 的場笑笑,“畢竟傷到了眼睛。”
“眼球怎麼樣?” 她緊張地攥起了手。
“還看得見哦,沒有大礙。” 的場回答。
……那就好。
祈音深深地鬆了口氣。眼球沒事,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的場的左眼靜靜注視著她,對醫生囑咐道:“你先出去吧。”
正準備為的場的傷口進行最後處理的醫生愣了下,“但家主大人,這藥還沒……”
“隻差最後塗抹一層碘伏吧,讓祈音妹妹幫我就好了。” 的場說完,目光轉向一旁詫異的她,笑著問,“祈音妹妹,願意幫忙為我上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