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短暫的伊豆之行後, 祈音和的場各自回到了祖宅。他們同為一家之主,每日有太多的事務需要處理,不可能一直為了約會而待在外麵。
祈音回家後將的場送她的鑽戒小心保管了起來。她那天沒有給他答複,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在答應他之前, 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做。
西山院祈音知道, 的場靜司這麼快跟她求婚,並不是立馬期待能得到她的回答。
他隻是想告訴她, 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無論她還需要多少時間, 他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的場靜司這個人從小就不會說話,也不能很好表達他的想法,偶爾還會和她一樣嘴強不坦誠。
但她現在,已經可以好好的理解他了。
三月初的時候, 祈音因為一件事, 特意抽空去拜訪了名取周一。
他現在已經是全國有名的人氣演員了,祈音在前往他家公寓的路上看見了許多他所代言的廣告。
…………
有的人,表麵上是男演員, 背地裏卻是除妖師。
祈音有時候會疑惑,男演員賺的錢比當除妖師多多了,名取周一家族已經衰落, 家裏人與他關係不好,也不指望他能複興家族, 他其實根本不需要繼續做除妖的工作才對。
畢竟除妖這一行實在是太危險了。名取周一和她與靜司都不一樣, 他肩上沒有重負,可以追尋更好的選擇。
但他沒有,不管有多少通告要趕, 不管拍電影有多麼的累,他依舊保持著除妖師的身份,低調地活躍在除妖界。
看來靜司那家夥也會看走眼啊,小時候還說什麼,周一同學太溫柔了,不適合做除妖師呢。
祈音回想起年少時的回憶,笑了笑。
名取周一雖然表麵上搖擺不定,但內心深處對除妖的堅持,並不比他們少。
敲響公寓門,開門的是名取周一本人。
他似乎剛起床不久,頭發還沒來得及打理,有些亂糟糟
的。
見到祈音,名取周一說了句請進,囑咐式神瓜姬幫忙泡杯茶。
祈音在名取家中看起來就很貴的沙發上坐下,從瓜姬手裏接過熱茶後說:“謝謝。”
瓜姬神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消失在客廳中。
名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的手指交叉著,撐在下巴處,問:“最近如何?”
祈音輕抿了一口茶:“還好。”
“的場先生呢。”
“他也還好,就是很忙。”
“這樣啊……”
名取周一今天沒有戴上眼鏡,一直被隱藏在鏡片後的銳利紅眸盯著祈音,笑著詢問,“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有事情想要麻煩你。” 祈音放下了茶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丟了一件東西。”
她歎了口氣:“是族裏的孩子前陣子送我的手工禮物。我記得當時放在了窗邊,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找不到了。”
“手工禮物嗎?”
“是一隻紙蛐蛐兒,因為偶然被那孩子得知我小時候喜歡用折紙折蛐蛐兒,她特意學了很久,才折出這麼一隻送給我。”
祈音自責地盯著茶杯裏飄起的茶梗,道:“一片心意,卻被我弄丟了。”
“……我知道了,需要我幫忙是嗎?” 名取會意。
祈音點頭:“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式神中,有一位擅長尋找丟失之物。”
“是說笹後吧,她的確很擅長。” 名取周一笑了笑,對著身後的空氣道:“笹後。”
一名頭上長著羊角,卷發遮住了眼睛的女妖從空氣中顯現出身影,“主人。”
名取周一詢問:“你也聽見了吧。可以麻煩你幫助西山院小姐嗎?”
笹後朝祈音看去。
祈音對她微微一笑。
笹後轉過頭,對名取周一頷首,“我知道了。”
笹後走到祈音麵上,朝她伸出了手,祈音看了一眼一旁的名取周一,放下了戒備,讓笹後的手觸碰自己的額頭。
一分鍾後,笹後將手移開,道:“還在院子裏,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名取詢問。
“不是被弄丟的,那隻紙蛐蛐兒是被不知名的小妖怪占據了身體,所以才逃走了。”
祈音有些驚訝,“占據身體的意思,是指那隻紙蛐蛐兒可以充當妖怪的容器嗎?”
若真是如此,那看來族裏是出了一個製作容器的天才了。
“是的。”笹後恭敬地回答後,朝祈音請示,“麻煩您帶我去一趟西山院家,我幫您把那隻小妖怪抓出來。”
在笹後的幫助下,祈音順利在東院走廊下找到了那隻藏起來的紙蛐蛐兒——也或者說是小妖怪。
輕鬆驅除掉小妖怪後,祈音將紙蛐蛐兒收好,朝名取周一微微鞠躬:“麻煩您了。”
“哪裏,不需要客氣。” 名取周一擺手。
祈音又看向他身後的笹後。
笹後是一名人形的女妖,除了頭上長著角以外,和人類幾乎沒有差別。
但她的能力十分出眾,能聽懂人類的語言,作為式神也十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