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園區中依舊燈火通明。
花壇草叢中，蟲鳴聲絡繹不絕。微涼的晚風吹拂著樹葉，沙沙作響。
人行小道上，兩道身影，在燈光下拖拽出長長的影子。
“馬哥，拍攝電視劇的活, 有沒有興趣？”
許問腳步微緩，看著身旁的馬明。
這段時間，忙著到處跑，馬明整個人瘦了不少，不過看著也健康了許多。
聽到許問的話，馬明頓住腳步，陷入了思考。
馬明最初，就是以一部還算成功的電影，進入了導演行業。
這麼些年下來, 不管在電影上，遭受了多大的挫折，依然堅持著沒有放棄。
甚至都沒想過回頭，在電視劇領域試試手。
近幾年電視劇的製作標準不斷提高，打著要與電影看齊的口號。不過他們都清楚，距離那一步，還差的遠著呢。
影視行業也有鄙視鏈存在。
拍電影的看不起拍電視劇的，拍電視劇的又看不起玩網劇的。
讓心高氣傲的馬明，去拍電視劇，許問也沒多大信心。
片刻之後，馬明才長歎了口氣，抬起頭來。
“為什麼是我？相比起來，老程不是更合適一些？”
“程哥沒有獨立掌過導筒...你已經拍了好幾部電影，雖然成績不怎麼理想，但還是要比程哥好上一些。”
說著，許問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去。
“還是咱們之前聊的, 你的問題在於念頭太雜, 做的東西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就顯得有些雜亂。”
“如果你同意了，我也會讓程哥去給你做製片人。
甚至成本預算，也會做限製，不會給你太大的發揮空間。
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了。”
許問話音落下，馬明苦笑起來。
如果是以前，聽到許問的這番話，他可能拍拍屁股就走了。
但是如今，不管是在電影事業上的挫折，還是這半年來的磨礪，他也在學著去接受他人的意見。
“我想先看看劇本，看過劇本以後，再來決定要不要拍！”
“應該的。”
作為導演，決定是否拍戲的，不僅僅隻有預算，劇本的質量也是重中之重。
“等明天吧, 明天你回工作室找丁小文, 本子已經寫好了。也是懸疑類的，《無證之罪》。”
馬明心中一動。“還是小說改編的？”
“對，小說丁小文那邊也有，你找他要就行。”
聽到這，馬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開口問道。
“你到底寫了多少書？”
不止是他，包括程道林在內的不少人都知道，許問隻要有空，就會坐在電腦前寫東西。
直到《長夜難明》問世，他們才知道，許問寫的是什麼。
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聚會上，馬明其實並不把許問當回事。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而已，如果不是程道林，馬明甚至都不會去搭理。
當時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個年輕人，隻用了兩年的時間，就獲得了如此成就。
哪怕一向心高氣傲的馬明，如今在許問跟前，也不敢翹尾巴。
許問按了兩下頸椎，在電腦前坐的時間太長，有些酸痛。
“寫的不多，但是勉強算是夠用了。”
知道許問不想多說，馬明也不再多問，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我走了，演播大廳改造的工作，該怎麼繼續？”
“沒事，我找人盯著。也沒幾天工期了，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
在兩人不遠處的大樓裏，韓天成半躺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