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鳶等人對於楊鐵匠和老夫子二人的出現又消失,根本毫無所覺。
當他們一同進入霧氣籠罩之地,頓時感覺遍體生寒,好似體內澎湃的氣息,都無法將寒意阻擋在體外。
龍問秋等四人,明顯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可以比擬,修為境界比之高出太多,麵對寒意的侵襲,不過微微皺眉而已。
可黎鳶不同,相較於其他四人,她隻是一個尚未踏入先天境的‘弱者’。
察覺到催動到極致的內息流轉,已經無法阻擋洶湧襲來的寒意,她行進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來。
雖不至於立即變成拖累,卻也無法跟上前方四人的行進節奏。
黎鳶在這一刻,有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第一次意識到實力差距帶來的落差,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承受。
回想自己這些年在西鳳寨的生活,那種安然度日的美好,仿佛一瞬間沒有了吸引力,變得不再那麼令她沉迷其中,自得其樂。
一股強烈的意念湧上心頭,黎鳶暗暗發誓:我要變強!
與此同時,那個早已深入心底,‘去看看外麵世界’的念頭,再也無法遺址,盈滿整個腦海。
這一刻,黎鳶在天人交戰。
隻因一天的經曆,否定她十幾年來形成的觀念,這股衝擊來的是如此巨大,如此猛烈,令她難以自持。
察覺到黎鳶的異樣,澹台玉卿腳步一頓,道:“你可自行返回,前方便是遺址所在,無需引路。”
她說話的時候,背對著黎鳶。
沒人發現澹台玉卿,此時為勾起的唇角,以及嫵媚眼眸中透出的一抹狡黠。
黎鳶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腦袋,一言不發的艱難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前方,與龍問秋並肩而行的薑煜,回首看了一眼。
不知為何,那帶著幾分倔強和落寞的纖瘦背影,令他心底有了幾分好奇和憐惜。
這股情緒來的莫名,消失的也飛快。
“以你們三人的實力,來此地祭拜先祖英靈,不需要這麼一個向導吧?”薑煜若有所思,俊逸的臉上帶著幾分探究之色。
澹台玉卿的話,讓他不難判斷黎鳶在一行人中的職責。
隻是,同行的三人一個比一個實力強橫,莫說眼下的寒意侵擾,就算是遺址內的凶煞邪靈,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用一個實力低微的少女做向導?
開玩笑吧!
這明顯是多此一舉的事情。
龍問秋回頭,與澹台玉卿對視一眼,平靜道:“一些私事,與你無關。”
薑煜看出此行另有蹊蹺,他並不感到意外。
這本就是他們二人來此之前,做出的一次不謀而合的試探,無形中達成的一種默契。
無論是他這位渤海侯世子,還是堰北古族出身的澹台玉卿,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們會從小接觸常人難以知曉的事物,知道許多隱秘之事。
因此,行事多有謀劃。
別看一襲紅衣的澹台玉卿,對龍問秋那副深沉城府的做派頗為不屑,實際上,她也沒什麼不同。
論及心機、手段,不會有絲毫的遜色。
區別在於,前者顧及身份,不怎麼光明磊落,惹人不喜;
後者則是陽謀,頗有幾分‘潤物細無聲’的味道,令人無法拒絕。
此行前來北地,祭拜先祖英靈不假,但同樣意味著裏麵會摻雜其他的東西。
至於他們的目的?
之前他們通過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