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龍馬以牙還牙。
“什麼嘛，你還差得遠呢。我和更厲害的左撇子交過手了。”
不二裕太沉下臉，決心使出絕招。
他的姿勢有些奇怪。
“晴空抽殺！”聖魯道夫的隊員瞬間興奮。
他邁出弓步，左手揚到最高點，快速向下揮動球拍，在最低點回擊球，並利用自身的旋轉，使得打出去的球落地後幾乎成直角反彈，急飛上天。
龍馬跳起來也夠不到。
一一的餘光掃過不二學長。
他已睜開凜冽的藍眸，笑意全失。
口袋裏的手機輕微震動，她悄無聲息地離開，在擺置了自動販賣機的涼亭坐下，掐著最後三秒接通電話。
“嗨！小不點兒。”那頭傳來愉悅又極具磁性的聲音。
她解除楚楚的屏蔽。
“年糕哥哥！”楚楚眉眼彎彎，聲線裏的笑意清甜美好，“下午好呀。”
一一豎立感知屏障，悄然微笑，楚楚已經恢複了。
繼而惆悵，無論怎麼模仿，她都沒能表現出楚楚那旺盛而鮮活的生命力。尤其是，在拿走楚楚對於最黑暗的記憶的哀傷情緒後，也沒能破而後立，反倒被影響得屢屢不快樂。
遠在京城的紀年也躲不開這波甜美，聲音柔軟下來，“在幹嘛？吃了嗎？”
“吃過啦，你呢？放假了嗎？”
“下午自由練習。”紀年靠著乒乓球桌，“有個好消息聽不聽？”
“聽！”
“我月底去東京打公開賽，單打。”
楚楚愣了下，下一秒高興得跳起來，“太好了，恭喜你。”
“到時你還在吧，得請我吃飯。當然，如果我拿了金牌，也請你吃飯。”
兩人聊了十分鍾，定下一串遊玩計劃。直到紀年教練找他，兩人才結束通話。
楚楚開開心心地收起手機，傻樂好久才發現一一還沒有屏蔽她，忙問：“一一，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吃幾片維生素？”
一一情緒慵懶：【沒，你要不要看龍馬的比賽？】
“沒事就好。”楚楚習慣性地說出聲，打開傘，“怎麼走？”
半分鍾後，楚楚走到沒有青學加油團的空地，看著龍馬打出的抽擊球，眼前一亮。
漂亮！
預判對方的打法，滑到網前，由下至上地抽擊，令速度非常快的球帶出強烈旋轉，讓它在對方場內飛快反彈兩次。
這種技巧在乒乓球裏很常見，楚楚見紀年打出過很多次，卻是第一次看到網球這麼打。
可惜龍馬又打了兩次就贏了……
她在心裏問：【哪天讓我和他打一場吧。】
【好。】
楚楚瞬間展顏，眼睛再度彎成月牙。
五分鍾後，單打二開始。
楚楚看出青學的選手根本沒用全力，演技精湛，半推半就地輸了五局。
換場時，不二問聖魯道夫的觀月：“你明知道那樣會對身體造成很大負擔，還是教裕太打晴空抽殺的嗎？”
觀月淡然微笑：“對我而言，他隻不過是勝利的犧牲品。”
起風了。
楚楚雖然聽不懂日語，卻看到不二被風吹起的劉海下，有一雙堅定而凜然的眼睛，如同陽光下的海麵一樣浩瀚，暗流湧動，下一刻就能掀起驚濤駭浪。
這樣的眼神……
他換了球拍，接下來一分都沒丟，姿態輕鬆。
聖魯道夫全員傻眼。
楚楚也想和他打。
她意願強烈，一一去找不二。
他正在喝水，她在旁邊等了會兒，還是他先開口：“一醬，是找我嗎？”
“學長明天早上有時間嗎？”
不二疑惑，“有的。”
“可以一起打球嗎？”
他更疑惑了，“網球嗎？”
“是的。”
不二看了眼不遠處的手塚，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語氣一如往常柔和，“可以啊，去哪裏？”
“東京都內吧。”
約好時間地點，一一去看冰帝和不動峰的比賽。
“卓，你來得正好，我哥馬上要上場了！”橘杏滿臉興奮。
她看向比分牌，不動峰前兩場雙打都贏了，現在派出部長，求勝意圖一目了然。
冰帝的選手是個紮馬尾的少年，表情囂張，賽前還放狠話。
然後，他輸得一塌糊塗。橘杏的哥哥完勝。
不動峰晉級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