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鬧出了什麼官司呢?”盡管什麼都明白,但是夏侯慎還是不得不配合著王妃的步調走。
王妃滿眼得意,笑嘻嘻的說:“陳妹妹那個性子,王爺自然是明白的。她呀,揪住季妹妹身邊的芷語丫頭不放,說芷語丫頭不懂規矩,非要讓季妹妹處罰那芷語丫頭。季妹妹一個新來的,哪裏敢開罪芷語那般凶惡的丫頭,隻得自己替芷語認了罰。可憐見兒的,那張臉呀.......妾身瞧著都不忍心呢。”
這話裏意思可是深了,陳側妃張揚跋扈,季昭華膽小怕事,芷語媚上欺下,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夏侯慎聽的頭疼,他這個王妃啊,總是一幅看淡一切的姿態,可行事卻又是這樣讓人說不出的厭惡。人總是矛盾的,夏侯慎喜歡王妃的心計手段,能幫他打理好後宅,讓他不必為這些碎糟事煩心,但是又厭煩這般說一句都能說出幾層意思的王妃,相處起來,實在是累的慌!
“還有這種事情?”夏侯慎挑眉。
王妃一臉為難的點頭。
有了這個契機,夏侯慎站起身來,不冷不熱的說:“那本王去看看季氏,今日在宮中皇兄還問起她來著。”
說完這話,夏侯慎沒有給王妃任何插嘴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了恬淡居。
王妃望著消失在院門口的偉岸身影,手中的帕子都要揉碎了,真真兒全身上下無一處是舒坦的,加上這一次出門的時間,王爺都有半年多沒有宿在這恬淡居了。外頭的人都羨慕她這個秦王王妃身份貴重,可隻有王妃自己知道,她現如今與守活寡有什麼區別啊。
將手中的帕子捂住臉,王妃嚶嚶的哭了起來。
夏侯慎腳步不停的進了清風館,目力所及隻有兩個小丫鬟,一個歲數尚小,見到他立馬瞪大了眼睛,嚇得什麼都忘了,瞧著就是個沒見過大世麵的。
另一個倒是禮數周全,隻不過那一張青白的臉,實在是讓人不痛快。
進了屋,季昭華主仆兩人圍坐在塌上的小案幾旁,案幾上放著兩菜一湯,都是最清淡的菜色。
“你們就吃這個?”夏侯慎從不知道,他這王府窮成了這幅樣子,連到像樣的菜都端不出了。
季昭華帶著晴霜站起來給夏侯慎請安,到這時,夏侯慎才看清季昭華青紫浮腫的臉頰。瞳孔急速收縮,看習慣了她那張美豔的臉,對她這幅樣子實在是接受無能。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慎厲聲質問。
季昭華給晴霜一個眼神,晴霜很識趣的退下,去守在門外。
夏侯慎進內宅來,身邊通常都是帶著大太監三喜,三喜瞧著晴霜退下,他也輕手輕腳的退出去了,有些話,他們這些下人還是不要聽為好。
季昭華等屋內隻剩下她與夏侯慎的時候才開口說:“這樣不是挺好的,王妃容得下我,陳側妃短期之內不會來找茬,讓我能過兩日清靜日子。”
這話直白的讓夏侯慎吃驚,剛剛經過王妃那樣彎彎繞的說話方式,突然轉換成季昭華這樣,夏侯慎有些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