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台上坐著的留守謔地一聲站起,連滾帶爬地滾到蕭靖司的腳邊,撲通跪地。
那幹淨的額頭重重磕在了地板上,響起''''咚咚咚''''的響音,沒磕頭的人看著這一幕都覺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痛。
“下官有眼無珠!”
“咚!”
“下官不識泰山!”
“咚!”
連磕了十幾個頭後,這才停下。
期間,蕭靖司沒有說過一句話。
堂內的氣氛詭異而凝重。
“蔣留守嚴重了,孤這副模樣出來,你一時沒認出也不奇怪,孤恕你無罪。”
此話一出,跪在地的蔣留守瞬間鬆了口氣,繼而恭敬敬地詢問:“不知,太子殿下出宮所謂何事?”
話剛問完,蔣留守就後悔了,人家太子出宮當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卻如此貿然的問出口。
二十年的官白做了!
他官生淒慘啊...
蕭靖司不知道蔣留守的內心戲,隻當他無意間脫口而出,便沒放在心上。
“嗯,孤確實是出來辦事的,但途中遇見了麻煩。”
話落,微眯的眼眸斜視了過去。
被瞥到的掌櫃雙腿直接打顫,雙膝狠狠跪落在地,仿佛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草、草民參見太、太子殿下。”
繼掌櫃後,那群來時囂張跋扈的下人紛紛蒼白了臉,連忙一同跪下。
“蔣留守,天子腳下居然存在這等雜碎,孤還當天高皇帝遠的小縣城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曾想京城這等地方,也有。”
這番話直接把掌櫃打落深淵,他無力地跪趴在地,大聲嚷嚷:“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啊!”
身後的那群人紛紛附和,嘴裏接連不斷吐露出知罪的字眼。
“孤是破壞了銅雀樓的某些物品,此話亦當真,但這小小掌櫃居然說孤沒付損壞的銀兩...”
說到這,蕭靖司抿著的唇又刻薄了幾分,他虛弱地咳咳了兩聲,繼續:
“孤聽聞蘇舉人說見過孤的侍衛付了一袋銀兩給這小掌櫃,那錢袋有皇室的專用標識,蔣留守速派人去查證吧,以還孤一個清白之身。”
“是,太子殿下,下官立即派人去拿證據,然後將此人關入天牢,秋後問斬!”
肥頭大耳掌櫃聽到這話,直接哽咽嗚嗚哭了起來,他邊哭邊喊:
“太子殿下,草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孫兒,罪不至死啊,罪不至死啊...”
無論掌櫃如何哭泣,甚至爬過來想去抱蕭靖司的腳。
在被無墨涵狠狠踹到一旁後,便再也不敢有所動作,隻是依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草民罪不至死啊...”
蘇如是揚了揚秀氣的眉梢,調侃道:“罪不至死?汙蔑皇室已是死罪,何況你汙蔑的還是未來天子,大梁儲君,此等罪證,當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大兄弟,這話有點過啊,快瞅瞅那掌櫃都嚇成什麼樣了,三魂不見七魄。
蕭靖司身體總算恢複了些力氣,他推了推無墨涵扣著他腰的手,皺眉道:“放開孤吧,孤已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