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真沒有關係,這母子二人也不會來道歉。
少年藏在袖下的手被婦人狠狠一捏,滿是不服的臉憋得通紅,就連耳尖也染了紅色。
他一撩衣袍,撲通一聲跪下,聲音極大且義正言辭:“對不起,太子哥哥...耀兒知錯,望太子哥哥饒恕。”
蕭靖司睫翼微眯,目光冰淡看著二人私底下的動作,聲音清冷:“起來吧,說了此事與你無關,天色也不早了,回去罷。”
少年還是沒起,跪得筆直,眼眸一眨不眨,盡管不服氣,麵對自己母親的教導也心甘情願。
這股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勁倒和他小時候不服管教有得一拚。
“望太子哥哥饒恕!”
跪得筆直的少年又重複了一遍,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蕭靖司,恨不得把他盯出個洞來。
蕭靖司:“.……”
瞥了眼低頭不語的婦人,神色不明:“是孤傳達的意思不夠明確麼。”
這時,婦人驀地抬頭,驚惶的眼眸對上蕭靖司平靜得毫無波瀾的眼睛。
嫻妃?
怎麼陪十一皇子來的是她...
正疑惑不解,一道係小的亮光忽然從眼前閃過,蕭靖司瞳孔收縮,他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撲。
撈著跪得筆直的少年往旁邊滾去。
原本帳營建的地方是草地,再怎麼平坦也會有大大小小的石子,雖有些看不到,但其實隱蔽在草根裏。
而這一滾,蕭靖司的腰毫不意外地被較為尖銳的小石頭刮到,細嫩的皮膚破裂開,血液緩緩溢流出來,染紅了腰側小片的衣裳。
“嫻妃,刺殺皇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擔當得起嗎?”
他護住懷裏的少年,暗自呲牙咧嘴,語氣卻宛如處置重犯的刑官。
“姑..”
少年哪料到會是這種結局,他渾身顫得厲害,瘦小的手下意識抓住身前人的衣裳,嘴裏吐露出斷斷續續的字眼:“姑..姑,你你想殺、殺了耀兒?”
那緊揪著蕭靖司衣裳的手如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盡全部的力氣。
婦人見計劃落空,隻能咬牙切齒道:“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你姑姑,你娘就是個賤人,而你便是小賤人!”
她嗬嗬冷笑,拿著匕首舉起來,對準蕭靖司:“太子殿下真是好眼力,居然能分辨出我不是蓉貴妃,那小賤人就分不出來。”
蕭靖司拍了拍衣袖,平靜地站了起來,臉色冰冷:“自然,蓉貴妃孤見過許多次,她個性溫潤,但絕不是膽小懦弱的類型。”
所以,在她麵露驚惶的那瞬間,蕭靖司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嫻靜庭和蓉素霜長相極為相似,但二人的性子大不相同,加上蓉貴妃不會武功,僅此一條就能區分出來。
“孤知道你想殺了十一弟再嫁禍給孤,畢竟以蓉貴妃不會武功的事來說,作為假冒她身份以洗去嫌疑的你就成功了一半。”
再告訴真正的蓉貴妃說十一皇子是他所殺,那麼,蕭靖司想從此事脫身以辨清白,絕無可能。
好在他反應快速,阻止了事情的發生。
蕭靖司眼皮一撩:“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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