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扛著麻袋,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聽著麻袋裏那如小貓似的低吟聲,他幹脆道:“行!我現在就去見主人!”
話落,便朝某個方向趕去,而身後阻攔的女人則目瞪口呆:“你...沈周你把人留下再去見主人啊!”
但走在前頭的沈周早已腳底抹油般,迅速溜走了。
女人撫額頭疼道:“這小子,不是一向最討厭生得難看之人麼,怎麼如今對一個醜八怪這般上心?”
說著,女人便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被一路扛著奔跑的蕭靖司頭暈目眩,胃裏陣陣翻滾,他極為虛弱道:“能不能換個姿勢,我感覺再被扛下去會加快我上西天的腳步。”
沈周冷嗤:“醜人多作怪,還想讓我公主抱,你想得美,我從不抱醜八怪。”
蕭靖司:“……”
死死壓著的血終於破功,吐在了麻袋上。
那血溢出麻袋,奔波途中直接甩在了沈周的身上。
“我靠,你把血吐麻袋裏了?”
這話一說完,蕭靖司便感覺自己身體騰空,被夾在了腋下撈著跑,“……”
想他堂堂大梁太子爺,哪怕是人人厭惡的存在,也沒有受過這等憋屈。
想想來西北兩域的這一路,他受了多少從前沒有過的屈辱?
蕭靖司越想越氣,又吐了口血,頭疼得更厲害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對話。
神秘人:“你把他帶來做什麼。”
沈周:“主人,他發高燒了,屬下是否能帶他去看病?”
神秘人思忖:“高燒?燒不死,帶他去看病反而會引起懷疑。”
燒不死你大爺,老子快燒成傻逼了!
蕭靖司動了動嘴,卻發不出之字片語,隻能著急地低吟,頭疼得想嗷嗷叫。
“主人,屬下聽聞這廢物身體一向不好,他從發高燒起,就吐了兩次血。”
神秘人走上前,伸手解開了麻袋口,裏邊滿頭淩亂的烏發便探了出來,絲滑柔順。
接著,白皙的額額露了出來。
神秘人伸手,冰冷的手指觸上那白嫩的肌膚,竟令他心下微動。
灼熱的觸感襲來。
“把他從麻袋裏弄出來吧,越是悶氣,病就越重。”
沈周頜道,將人放在地上後,動作利索地扒開麻袋,將裏麵的人放了出來。
地麵很涼,蕭靖司如今燒得稀裏糊塗的,紅通通通的臉頰緊貼在地,白皙的雙手更是死死扒著,仿佛要和地麵化為一體。
他身上穿著純白的褻衣,嘴角沾著未幹的血液,雙眼閉著,睫翼微顫。
半邊臉暴露在空氣中,那如仙家人似的純淨氣息和完美容貌直接把沈周看呆了。
瞠目結舌!
這就是大梁民間流傳的惡毒醜太子?!
沈周恨不得手腳並用的想把人從地上撈起來,誰知被病得迷迷糊糊的蕭靖司一巴掌拍開。
“去請太醫來。”
神秘人下達命令,親自彎下腰,把死扒著地麵的人扯到懷中,打橫抱起。
然後,在沈周目瞪口呆的眼眸抱入了臥房。
主人...抱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