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進來的?
為什麼沒有通報。
蕭靖司伸手從衣袖裏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印去額角溢出的細汗,他白皙的臉帶著紅潤。
這矜貴的君子之姿著實令幾名油膩大臣癡呆,太子殿下臉上的斑一消失,枯瘦的身體恢複成健康人的模樣真的太令人著迷了。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拉幫結派,投入太子殿下的裾擺。
大臣們想得出神,就連蕭靖司走到了他們的身前,也沒回過神。
“各位大人是有什麼事,怎麼不讓人通知孤一聲?”
他精致的眉眼如畫,聲音雖冷清卻格外好聽。
“咳咳,太子殿下,請原諒微臣們的無禮,微臣進來時,未見有人守在宮殿門口,原本想著等一等,但事情太急…”
蕭靖司瞥了眼這幾個賊眉鼠眼似的大臣,腦海中閃過一抹什麼,他紅潤的嘴唇微張,“各位大人隨孤來。”
話落,引領著幾名臣子往大荷水亭中走去,亭子不大,但也不小,容納進幾個人綽綽有餘,蕭靖司坐下後,幾個大臣還杵著不敢動。
雖說他們以前不是很尊重太子殿下,常常還在背地裏對他吐口水,飯後喝個小酒也拉拽著他咒罵發泄,可在他這本尊麵前,他們是不敢這麼無禮的,無論從前還是如今。
四周的風景都不錯,樹葉綠茵,芳草鮮美,亭子的台階邊還種了不少淺色的花,形狀有大有小,還有些悄無聲息藏在葉子下的紫色花朵。
風吹過時,花香的氣味撲鼻而來,使人心情愉悅。
“各位大人不必拘束,都坐下來吧。”
亭子裏沒有茶,守在附近的太監宮女也不見蹤影,蕭靖司有些疑惑,總不能大白天的玩失蹤,到底去了哪裏?
想使喚人都找不著。
幾個大臣倒沒多想,隻當是被太子殿下調去哪裏幹活了。
其中一位緩緩開口:“太子殿下,您與鎮欽王去西北兩域的哪一國?”
他們,不知道?
“不知各位大人將此事問來做什麼,倒不是孤不想告知,但此事與鎮欽王有關聯,若孤不明不白說了,恐怕發生個什麼好歹,也脫不了關係。”
大臣們頓了頓,互相對視一眼後,那位發話的臣子重新開口:
“太子殿下,微臣之所以想知道,不過是為了觀察鎮欽王的動向,雖然現在外邊傳聞您和鎮欽王關係匪淺,但您不是一直都提防著他和三皇子嗎?”
所以,這幾位大臣是來入他太子黨的?
也不是不可能,他從秦淵國回來後,大梁京城裏對他的傳聞簡直翻了一遍,對他暗地裏吐口水的人都少了一部分。
歸根結底,應該有人在背地裏扇風點火,至於是誰,他並不知曉。
蕭靖司尋思未果,便回答:“你們就不怕孤會敗給鎮欽王嗎?”
“太子殿下,前皇後娘娘雖已享天輪之樂,可到底是皇上的正妻,大梁國母,您做為她唯一的子嗣,不可能會敗給鎮欽王扶左的三皇子殿下。”
蕭靖司暗笑,他雖是嫡親正統太子,卻臭名昭著,哪怕如今有扭轉的局麵,那也相當於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