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毒殺未出世的小皇子?
蕭靖司若非繃著一張冷臉,此刻也許已經露出茫然的表情。
“太子殿下,請您跟臣走一趟。”
“僅憑蔣統領一麵之詞,孤恐怕不能跟你走。”
誰知道會不會是哪個妃子在給他設圈套。
男人笑了,他覺得這個太子還挺有意思,誰人不知他掌管著整個皇宮的禁軍,以衛皇帝和整個皇宮的生命安全。
誰都沒有辦法調動或支使他,能夠讓他行動的,唯有皇帝的聖旨。
可這脾性清冷體弱多病的太子爺卻當眾拒絕。
見手邊幾個下屬準備憋不住氣,想當場動手。
“因為事出突然,皇上沒能給出聖旨,所以如果太子殿下真的不跟臣走,臣便不得不對您使用武力。”
蕭靖司蹙眉,瞥著麵前不像說謊的禁衛軍統領,他暗歎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狀告孤的妃子,是哪位?如果蔣統領能告訴孤,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哦?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好說話。
“是宜妃。”
他不認識。
“宜妃嗎?”
蕭靖司開始搜刮著蕭太子的記憶,從裏邊得出一條信息,宜妃,全名宜知曖,是某位臣子的嫡家女,之所以被皇帝納入後宮,是因為有一次宮宴,她用計設計了喝醒酒的鎮欽王,可沒想到最終躺到了龍床上。
為此,宜妃入宮後,三番五次想懸梁自盡,原本皇帝對她還剩餘的那點憐惜,被一次次折騰中就煙消雲散了。
等等,那天來求見他的眾妃中,宜妃好像就在裏麵。
蕭靖司臉色難看,眼眸湧起的波濤被強行斂下後,他開口:“孤跟你們走。”
話音剛落,他轉身就往東宮門口走去,禁軍隊豈如他的願?紛紛圍上前,想要扼製他的手,防止他逃跑反抗,可還沒行動,一道黑影立即擋在了他們麵前,舉著長劍,凶煞道:“誰敢碰他!”
無墨涵把蕭靖司緊緊護在身後。
“墨涵,你退後,他們想跟囚犯一樣壓著孤走,必然是想多了,蔣統領,你的屬下似乎分不清皇室血脈不能隨意亂碰。”
“退下!”
蔣東流睇了眼圍上去的下屬,出聲厲喝了聲,那群下屬頓時如夾著尾巴的大灰狼,灰溜溜地從小白兔的身邊撤離。
“臣失禮了,太子殿下請!”
他把放在腰間劍柄上的手伸出,朝著蕭靖司做了個請的動作,嚴肅的臉上和平日不太相同,仿佛不是來壓送人的,而是來請人的。
“太子殿下…”
無墨涵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你守著東宮,有什麼事…就處理好,等孤回來。”
蕭靖司越過無墨涵身邊時,雲淡風輕說了句,便邁著腳步,往前走了。
“是,太子殿下。”
他單膝跪地,低著頭,這次他並沒有目送太子殿下的離開,因為他知道,如果再看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當眾把太子殿下救走。
但那樣會讓太子殿下坐實了毒害未出世皇子的事情,彼時,他就算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太子殿下也會埋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