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
往旁邊行了兩步,便看著倒在地已經斷氣的宜妃嘴裏流出來的血緩緩朝他腳邊蔓延。
這一幕,誰也沒料到。
而皇帝隻是瞄了眼蕭靖司和宜妃兩眼,便直接昏過去了。
換誰受到這種刺激,想必心髒都不會太好。
“蔣統領,麻煩你把孤的父皇送回寢宮了。”
“太子殿下…不和臣一道回去?”
蔣東流攙扶著昏迷不醒的皇帝,瞥了他一眼,嗓音低啞。
回去?
不,還不到時候。
如果他現在就走了,朝堂上的那群皇子黨定然還會耍出什麼花招。
若不能同時將他們一網打盡,那他就…放鉤吊大魚,殺雞儆猴。
讓他們短時間內,安安分分的。
思及此,蕭靖司跨步邁入牢房,順帶把鐵門一道關上,用眼神示意了眼鐵門邊的禁衛。
“……”
那禁衛沒敢動,反倒把目光投到了自家統領身上。
蔣東流將扶著的皇帝交托給了身邊的禁衛,走過來,把鐵門的鎖給鎖上了。
然後,他將那枚鑰匙從圈扣裏拆了下來,遞給了蕭靖司:“臣會留下人手暗中保護您,這鑰匙你便拿著吧,以備不時之需。”
接過鑰匙的蕭靖司也沒客氣,點了點頭:“孤欠你一個人情。”
蔣東流頜首行了個禮,就帶著一隊禁衛軍和死去的宜妃,離開了天牢。
等人全走了,那個冒死也要證實的男人嘿嘿笑了笑:“太子殿下,原來你沒事啊,真是嚇了小人好大一跳。”
“無妨,謝謝。”
男人怔了怔,他被…道謝了?
那個傳聞中殘忍到沒有心的太子殿下,對他道了謝。
驚天霹靂!
“太子殿下放心,小人永遠站在您這邊。”
說完,摸了摸灰溜溜的鼻子,笑得一臉傻氣。
蕭靖司沉默幾秒,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路辭江。”
“嗯。”
這傻子肯定是被坑害進來的,就這種憨批性格,不像是犯了什麼大事,就好比他自己,不也無緣無故被扣上了一頂毒殺未出世皇子的帽子嗎?
他問完,就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之前假死趴在牢房的泥地裏,而爬起來時拍打得不仔細,這會,月牙白的衣裳有燭火的照映中這邊一塊那邊一塊的灰燼。
他隻能坐下,慢條斯理整理起自己的衣裳,頭發也一道順了順。
發帶一解,發絲失去了束縛,披散在兩肩的後背,柔順烏黑,長至腰際。
等順理好後,蕭靖司把頭發紮得緊實,防止走動時,發帶會鬆懈。
石床他沒打算躺,而是靠著牆壁小歇了一夜,起來時腰酸背痛,腿還麻麻的。
蕭靖司心情不太好,他睡眠不足,這並非來源於他自討苦吃不睡石床,而是夜裏的爬行動物實在多得他想直接睡天花板上。
老鼠、蟑螂、一些不知名的多腿爬蟲,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嬌滴滴的性子,可那些玩意爬到腳上去時,他能原地來個蹦迪,如果再爬到他手臂上,他還能現場來段激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