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勒著馬繩,黑馬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站著。
他微仰著頭,看了眼牆城上站著的眾多大梁將兵,眼眸微眯道:“現在知道了,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來聽聽。”
“為什麼敵國能進入大梁的邊境,偷偷摸摸的潛入大梁京城,外麵一共有多少敵國人?”
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說出口,但一次性問太多,楚賊反而不想回答。
“他們是從東南邊境過來的,那裏有條險峻的路…”
楚臨淵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他繼續說:
“那條險路,隻要能平安跨過,就能沿著水路直達京城,前段時間大梁西北邊境發生起義後,你父皇速派本王和三皇子前去平息,怕東南邊境口也會發生起義,就書信一封把看守那處險峻之路的士兵調了過去。”
蕭靖司臉色發白道:“調虎離山外加水路順藤摸瓜…”
他算是清楚了。
但還有一點。
“不對,直達京城的水路也要經過北玄、南都兩座城,他們是怎麼做到不被兩座城的人發現的?”
蕭靖司越想越不明白。
而為他解惑的楚某人瞥向他血淋淋的手,“先把你手上的血清理幹淨。”
聞言,蕭靖司把目光投向自己因為勒著馬繩而把傷口加大的手,那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五指滴落於白馬純色的毛發裏,染了一片區域。
他原以為楚臨淵是看不慣他的血把馬匹弄髒了,就用那方被強塞到手中的錦帕擦拭起了白馬的毛發。
那隻流血的手直接背到後背。
“太子,你的血很珍貴,若不處理,明日你還能麵不改色的給夙秦風放血?”
蕭靖司微怔,終於明白了楚臨淵說的意思,他將手簡單地用自己的手帕包裹住,輕壓著傷口,不讓其繼續流血。
而用來擦血的那方帕子,被蕭靖司無情地扔在了地麵。
楚臨淵從他的身上收回目光,眸光冷淡:“北玄與南都向來不和,打打鬧鬧更是常有的事,曾私自出兵相互較量,後來有人參到你父皇麵前,他們兩城的人雖然不明著麵開戰,但暗地裏仍舊給對方使壞。”
“太不像話了!”
蕭靖司冷聲喝斥了句,仿佛說到了楚臨淵的心間,他讚同地頜首,又繼續說:“不過,現在他們正在為自已彌補過錯。”
他廣袖翕動,直指著遠處的高牆一角:“那些是北玄和南都的士兵,他們繞過敵過士兵偷溜進大梁來助一臂之力了。”
“都是群烏合之眾,剛開始幹什麼去了,居然讓大梁陷入這種境地。”
蕭靖司麵不改色地對北玄南都兩城的人直接吐槽。
城內溫疫盛行,城外敵國攻打。
大梁這一次,真的能挺過去?
“九皇叔還這回答孤,此次攻打京城的有多少人。”
“五萬。”
五…萬。
大梁現在駐守城門和臨近城鎮裏的士兵加起來,總共也就四萬人。
其他的,早已派送到西北、東南兩地了。
蕭靖司指尖微顫,他沒體會過國破家亡,上輩子,生他養他的國家,哪怕周邊引起戰亂,也不會影響到本國,他為此而感到驕傲。
如今,他魂穿於異世,麵對大梁,就仿佛麵對上輩子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