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良終於睡醒,此時天已經大亮。等他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出門後,就看見李大娘正在擦桌子。
一看見他走出來,李大娘就笑著看著他,說:“你醒了?飯在廚房裏溫著呢,快洗洗手去吃了吧。”
易良難得睡個懶覺,此時整個人都慵懶著。他盛了一碗粥出來,懶洋洋地喝著。
“大娘,李大哥呢?”
李大娘此時剛好拿了一個小籃子出來,說:“又去山上采藥了,也不知道多晚才回來。不過這個孩子也太不讓人省心,給他準備的幹糧也沒帶。這不,我正打算給他送上山去。”
“嗯······”易良用力咽下最終的饅頭,然後舉了舉手說,“我去吧。”
李大娘年紀大了,那山路也不好走,好歹受了人家那麼多恩惠,而且易良本來現在也挺無聊了,所以想著幫她去送。
“不用啦,那山路不好走,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就行。”
李大娘可還記得易良曾經的說辭,說他們遇上了山賊,才落到了這個地步。
她看易良的模樣,還有昨天他從城裏回來後買的東西、穿的衣服,就斷定了他肯定是個富家公子。斷是嬌生慣養的,哪能去走那樣的山路。
更何況,他兒子為了采藥,還總往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鑽。
“我去就行。”易良幾口解決了碗裏的粥,“大娘,你等我一下。”
易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從包裹中拿出一把昨天在街上買的匕首,挎在腰間,然後走了出來。
“你這孩子······”李大娘見他執意,隻能把籃子給了他,同時還給了他一包藥粉,“這些藥粉是驅蟲的,對付一些蛇蟲鼠蟻很有效果。你去山上,一定要小心呀。”
“嗯嗯,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後易良就提著籃子出了門。
等他的身影消失後,李大娘才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她跑出院子,靠著院門大聲喊:“子彰他每一段路都會將幾個石頭圍起來做標記,你順著這個找到他就行。”
“知道了。”
遠遠的傳來了易良的聲音。
易良順著記憶裏的路線來到了山腳處,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後,就發現了四個小石頭圍成一圈的標記。
他就這樣順著標記往前走,一路上十分順利。不過在走到山林深處的時候,他突然聞到前方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停下腳步,皺起了眉。
易良小心翼翼地將籃子放在身後,扒開草叢,警惕地走向散發著血腥味的地方。
往前走了不久,他就看見了一棵樹下,李子彰正靠著樹坐在那裏。他的腿上有一道深刻的爪痕,此時正流出汩汩鮮血,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已經十分蒼白。
再不為他止血的話,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那爪痕像是某種野獸的痕跡,易良謹慎地觀察四周,見四周一片平靜,那野獸似乎已經走遠。
他看向失血過多的李子彰,不再猶豫,將手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匕首上,走了出去。
李子彰意識模糊之際,好像看到了易良的身影,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等易良到他身邊蹲下,李子彰才意識到,易良真的來了。
一瞬間,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慌張,他掙紮著讓自己的意識清醒,說:“易良,你怎麼來了?”
說完他看了看四周,臉色發白:“你······你快走,這裏有、有危險1
易良心想,他當然知道有危險,可是就算有危險他也得走出來。
李子彰的背簍裏裝了一些藥物和紗布,易良拿出裝在小瓷瓶裏的藥後,將李子彰傷口位置的布撕開,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你忍著點,先給你止血。”
李子彰見易良麵不改色地幫他處理傷口,像是沒有將自己方才說的話聽進去,他急道:“你別管我了,你快走,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臉色煞白,眉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麵色十分痛苦。
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帶來刺骨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然而這藥療效卻非常好,下一刻血流的速度明顯減緩。
汗水流過眼睛,李子彰忍不住眨了眨。
在他的視線中可以看見易良專注的臉,他低垂著頭,麵不改色地為他處理傷口。
易良現在也沒有時間為李子彰仔細處理傷口,他拿過紗布繞著李子彰受傷的地方纏了幾圈,用力固定住後,就扶著李子彰站了起來。
“先離開這裏。”易良冷靜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