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裝修隊。

“傳訊這三支裝修隊的負責人。”

這三支隊伍能在二工村幹這麼多年,而且是在張貴才擔任村長時定下的。

說裏邊沒有一點貓膩,陳言不信。

王剛安排偵緝員去傳訊的時候,張朝陽那邊的調查也基本結束。

會議室。

張朝陽正在彙報:“從目前調查的結果看,張貴才在二工村,可以說遍地都是仇人。”

這是張朝陽走訪一天一夜的調查結果。

“我們走訪調查了三十六戶人家。”

“一致反映張貴才在村裏的名聲極差,三年前他的村長被免職的時候,不少人就放鞭炮慶祝。”

“昨天,知道是他家著火死了人,還有三戶人家放了鞭炮。”

陳言等人微微一愣。

人都死了,還放鞭炮慶祝,這是有多大仇啊。

張朝陽的調查組,昨天分為了幾個小組,其中一小組在在村裏查看張貴才擔任村長的這些年,村裏的一些賬目。

另外幾組則分頭到村民家中走訪。

“我們走訪了當年和張貴才一起在村裏擔任會計、小隊長等職務的村民。”

“根據他們反應,張貴才擔任村長的時候,非常霸道蠻橫。”

“村子裏就是他的一言堂。”

“在集體土地承包、民房拆遷還有低保戶補助認定等方麵,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五年前,因為開發土地,拆遷民房,由於就補償款沒有達成協議,張貴才組織拆遷隊伍強拆。”

“差點砸死一名村民,直到現在,被砸的村民因為大腿粉碎性骨折,還留下了後遺症。”

而除了這一戶村民外,和張貴才有類似仇怨的村民,還有三戶。

“那當年怎麼沒人報警呢?”

宋淩萱氣的胸脯起伏,暗道張貴才死有餘辜。

“當時有人報警,”張朝陽苦笑:“但是根據當時的出警記錄顯示,對方是誤報。”

“誤報?”

“對,就是誤報,當時出警的就是咱們二分隊。”

“我親自看了當時的出警記錄,對方說隻是一場誤會。”

“因為蓋房子,意外把腿砸斷了,家裏人著急,就報警了。”

陳言擺擺手,這種事,不常見,但是絕對不少。

警察也不是萬能的。

張貴才在村子裏一手遮天,即便當時抓了他,也不能怎麼樣。

拆遷,不是張貴才去拆的。

傷人也不是他傷的。

開發商能找到一百個人給他頂罪。

但是,那家人還活不活了?

所以,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村裏的賬目調查的怎麼樣?”

“初步看來,都是假賬!”

跟著張朝陽過去的人,可不是酒囊飯袋。

就張貴才他們做假帳的手法,一般的高中生都能看出來。

更別提專門查經濟犯罪的偵緝員。

一個晚上,就把二工村過去十年的賬目全部查清。

“這個張貴才在擔任村長的時候,所有的集體資金,都在他手裏攥著。”

“初步核驗,大概涉及三百萬資金,沒有對上。”

“出納和會計已經被我們逮捕,現在正在接受調查審訊。”

“那他當年被免職的時候,這些事怎麼沒暴露出來?”

依然是宋淩萱不解。

陳言搖了搖頭:“因為他當年填補了挪用資金的虧空。”

“上邊知道賬目平了,自然不會追查。”

“而且,張貴才在村裏橫行霸道這麼長時間,你以為上麵就不知道?”

“挪用資金這種事,張貴才肯定不是第一次幹,但隻有三年前才被告發。”

“而且被免職,根本原因是當年管轄二工村的鎮長調走了,去了別的地方當鎮長。”

這些細節,陳言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查過了。

張貴才能橫行無忌,肯定是有原因的。

隻不過,他身後的靠山,三年前離開了管轄二工村的鎮子,平調到別的地方去了。

正因為是平調,而且新來的鎮長,又是空降下來的。

所以,張貴才才會被告發。

陳言查了一下三年前的那個鎮子的人事變動。

在張貴才被免職的那年,還有五個村子的村長因為各種原因被免職。

“線索查清後,移交當地相關部門,並且要求他們將處理結果抄送給我們。”

貪汙受賄這種事,不是偵緝二分隊的管轄範圍。

但是這次既然趕上了,那就誰也跑不了。

最起碼,那個鎮長別想再舒服的幹下去了。

“張貴才在擔任村長期間,因為拆遷,砸斷了一人大腿骨,搞成了殘疾。”

“還有一家人,因為沒有評上低保戶,父親缺錢治病,死在了醫院。”

“除此之外,還有兩家人,因為土地承包沒到期被村裏轉讓給外人開辦工廠,到村裏評理的時候被打斷胳膊。”